真大极烈汗完颜广智的王妃,不知这位番邦王妃究竟该如何处置?”
宋言有点尴尬,光顾着冠军侯了,居然把纳赫托娅给忘记的一干二净,是有些不应该。宁和帝也愣了一下:“朕差点儿忘了,幸得杨爱卿提醒,不知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意见?”
“女真与宁国领土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当斩首以示众。”未及多时便有一人站了出来,沉声说道。
“不妥,我宁国乃礼仪之邦,当以仁义教化,按照规矩,不若充入后宫,做一宫人。”
“或可充入教坊司,学习礼仪教化。”
原本安静的朝堂,便多出一些喧嚣。
按照规矩,若是某个国家被覆灭,被俘虏的皇子,往往会得到一些封赏,比如说封个侯爵,公爵之类,然后就会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意外暴毙,至于君王的皇后,妃子,公主这些,多半会被充入后宫,等待皇帝宠幸,这也算是彰显自身权力的一种方式。
人,归根结底还是动物,有着动物的本能,就像雄狮战胜了狮群原本的狮王,总是要咬死所有幼狮,然后霸占所有母狮的。
可这一次,情况有些特殊,毕竟是女真蛮族的王妃,于这些儒家官员来说便不怎么瞧的起。
一个女蛮子罢了,怎有资格进入后宫?
教坊司还差不多。
宁和帝眉头微蹙,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着急做出决断,便在此时杨和同忽然上前一步,朝堂便忽然安静了下来。
“陛下,老臣以为,女真,蛮人也。”
“那完颜广智虽自立为王,不过也只是山中禽兽,他的王妃没有资格充入后宫。”杨和同侃侃而谈:“只是那王妃终究一阶女流,纵然女真洗劫平阳,烧杀抢掠,于她一个女子也没有多少关系,倒是不应太过牵连,充入教坊司便有些过了。”
宁和帝挑了挑眼皮:“哦,那杨卿以为如何?”
“不若,给此女一个自由身,赐予她宁国人的身份,如此亦能彰显陛下胸怀宽广,博爱仁善!”杨和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宋言面色古怪,虽然只是刚遇到杨和同,但他可不觉得这老头是什么心善之人,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杨和同还有话没说完。
果不其然,杨和同抿了抿唇便再次开口:“另外,陛下可以再下一道圣旨,为冠军侯和完颜广智的王妃赐婚。”
艹!
宋言眼睛瞪大,这老小子在这儿憋着坏呢。
龙椅之上,宁和帝身子更是忽然站起,脸上原本的笑意在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面色铁青,胸膛快速起伏着,一双眸子眯成一条缝,死死盯着杨和同,似是极为愤怒:
“杨爱卿,你刚刚说什么?”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宁和帝虽然没有这样的气场,可是当这般压抑的声音,在殿堂中回荡的时候,依旧如同晴天霹雳,令人胆寒。
一时间,气氛压抑到极点。
沉重的香薰和沉闷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却压不住那股逼人的威势。
殿堂中群臣额头上都是豆大汗珠,心脏砰砰作响,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个个头都不敢抬,生怕那带着寒光的目光会落在自己身上,引来杀身之祸。锦袍之下,他们身体在微微颤抖,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现在的宁和帝,虽无法撼动杨家,白鹭书院,但真想要杀几个人,还是没人拦得住的。
唯有杨和同,嘴角一直勾着笑意,似是完全没有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压抑和愤怒,再行拜礼:“陛下……”
“这位王妃,本就是冠军侯俘虏,赐婚于冠军侯并无不妥。”
“据臣所知,冠军侯虽已成婚半年有余,然郡主身患染疾,怕是难以为冠军侯诞下子嗣,冠军侯乃我宁国栋梁,若是让冠军侯一生无子,岂不是让忠臣寒了心?”
“陛下赐婚,亦是君恩。”
杨和同头颅微垂,面色平静,好似单纯只是就事论事,并未掺杂任何私心。
之所以敢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杨和同自然是有恃无恐,首先,宁和帝和杨家的矛盾,几乎已经到快要撕破脸的程度,继续遮遮掩掩反倒是无趣。而且,以杨家的势力,宁和帝不敢直接在朝堂上动他,所以杨和同并不恐惧。
其次,这也是离间宁和帝和宋言的一个绝佳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