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方面是岁币如何运送,由哪国负责押运。莫要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毕竟谁负责押运,一旦丢失谁就要承担责任,而且军队押送岁币,人吃马嚼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另一方面,则是俘虏的问题,林雪打下两座城池,同时俘虏了不少官兵。
林雪不是白起,没有坑杀降卒的习惯。
也不是宋言,没有将人脑袋全都砍下来做成京观的兴趣。
只是,这些降卒每日吃饭住宿,治病吃药,总是要粮食,要花钱的吧?这钱,宁国得出吧?俘虏也不能平白无故还回去,总是要给一点赎身钱吧?
这自然是要好好商量一下吧。
于是乎朝堂上闹哄哄的一片,比起菜市场还要喧嚣,一个个官员全都是脸红脖子粗,唾沫横飞。显然这并不是林雪擅长的地方,听的那是昏昏欲睡,便是平日里话很多的楚梦岚也惊讶的发现,自己甚至都寻不到多少插嘴的机会,唯有楚岳一人在朝堂上舌战群儒。
虽是只有一人,但楚国毕竟是战胜国,楚岳天然占据优势,每每说到宁国痛楚,便能让宁国不少官员露出一脸便秘的表情,随后便是气喘吁吁,怒目而视,看的林雪都很担心,那些人会不会脱掉鞋子直接甩在楚岳的脸上。
直至中午,依旧没能商量出来一个具体的结果。
当然,这些早就在楚岳的预料之中,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吗,接下来大概就是宁国鸿胪寺和楚国使团进行交接,估摸着经过三五次商谈,过个十天半个月这件事情才会真的确定下来。
听着朝堂上的喧嚣的声音渐渐息了下去,宁和帝微微吐了口气,脑袋嗡嗡嗡的作响,痛感就像是水面的波纹,缓缓扩散。
脑瘤。
绝症。
不可治。
宋言曾经说过的话,还在脑海中回荡。
纵然已经知晓自己的命运,可想到再有两三年功夫就要撒手人寰,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宁国便和自己再无任何关系,宁和帝心中还是有些悲哀。
大抵是有些不舍的吧。
毕竟,他虽然贵为宁皇,却很少走出这深宫,至于离开皇城更是从未有过,没能亲眼看一看这大好河山。
在宋言离开之后,宁和帝自然是寻了一些太医,也找了一些医书,查询了一下脑瘤亦或是类似的记载……多少也了解一些,大概只要染上这种病,脑子里的肉疙瘩成长的速度就会很快。
许是三五月,许是一年半载,就要没了性命。
同时脑瘤引发的疼痛,也会急剧增加,几个月的功夫,便会疼到让人无法忍受的程度。
自宋言离开东陵,已有三个月了。
宁和帝倒是感觉还好,许是因为宋言开的药方有效,虽不能完全根除头骨中的瘤子,但也大大减少了瘤子增长的速度,痛感虽比之前严重一些,但还忍得住。
宋言也留下了一些止痛药,只是一般来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宁和帝不舍得服用。虽然不知道那些药物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