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匈奴骑兵。
程诩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忧虑,这一个月的时间,这支军队不是在屠城,就是在屠城的路上,每天睡觉的时间甚至不足两个时辰……一月下来,几乎每个人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绷紧到了极限。
他们看似凶狠,可全都靠一口近乎疯癫的气撑着。
若是仔细瞧,便会发现这些人在凶狠之余,面皮都是极为憔悴,眼眶深陷。
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支撑下一场战争,一旦对方反抗的稍微激烈一点,整个队伍都有可能直接崩溃。
只是……
这支已经有些癫狂的队伍,从大王子到下面的兵卒,大抵是不会听从自己的劝谏的。
果不其然,程诩话音刚刚落下,便听到啪的一声响,一条马鞭重重抽打在他的脸上。
有些痛。
程诩的面皮抽搐了几下。
抬起手摸了一下,掌心中便满是殷红的鲜血。
“闭嘴。”阿巴鲁厉声骂道:“程诩,记住你的身份,你不过只是一条丧家之犬,是母阏氏瞧你可怜这才收留,可你莫要仗着母阏氏便对本王子指手画脚。”
“那宋言或许有几分本事,可本王子更相信我匈奴的勇士。”
“不管是丛林还是山峦,绵羊永远也无法和狼群对抗。”
一通训斥,阿巴鲁转身看向诸多早已陷入兴奋当中的匈奴战士,嘴角不由咧开,露出一抹狰狞又残忍的笑:“全军听令!”
“杀!”
一道军令,仿佛惊雷从天而降。
原本还算安静的军队,瞬间炸开。
“杀!”
“杀!”
“杀!”
一阵阵嘶吼震天动地。
程诩的视线扫过那一张张脸,全都是扭曲和癫狂。
他们已经疯了。
程诩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往侧面退出几步,让开了大军前进的道路。
阿巴鲁也懒得在乎一个文弱书生,一声怒吼,便催动胯下战马,三万八千名骑兵,几乎是闻风而动,沉闷的马蹄声瞬间震碎了清晨的宁静。
战马狂奔带起了凛冽的风,风卷起晨雾,层层迭迭。
步兵紧随其后。
眼看着匈奴大军逐渐消失在眼前,程诩一动不动,直至再也瞧不见,程诩的嘴角这才微微勾起了一抹弧线:
“竖子,不足与谋!”
伸手又摸了摸脸上的鞭痕。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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