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永昌城边军的伙食,他们一天只有两碗用粟米煮成的稀粥……就是这样在边关保家卫国的将士,一天就只有两碗稀粥啊!”
刚开始的时候,宋言还能勉强维持冷静,可是说到后面的时候,却是再也控制不住,最后那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仿佛一头发怒的猛虎。
愤怒的咆哮,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不知何时,便是宋言的一双眼睛都已经变的猩红,似是充血一般,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仿佛一把生了锈的锯子,在每个人的心头上划拉着。
隐隐约约,他们终于知晓宋言为何会不远千里,从平阳直奔东陵……不仅仅只是因为朝堂上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或许,宋言更是想要为那三万英勇战死的边关将士,讨回一个公道。
兵部尚书班城的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身为一个武将,他很清楚一天两碗稀粥对于戍边的兵卒代表着什么……这点粮食根本不足以支撑日常操练的消耗,只是勉强吊着不死而已。
这样的兵卒怕是连武器都拿不出来吧?
哪儿还有体力和匈奴人厮杀?
可是,那些粮食又去哪儿了?
“去岁冬天是个什么天气,你们也清楚,东陵便是酷寒,永昌城更不必说……可是,在永昌城边军的身上,只有锈迹斑斑的盔甲,外加上破烂不堪的内衬……”宋言缓缓吐了口气:“他们身上……没有棉衣。”
“永昌城本有四万五边军,可是在匈奴叩关之时便只剩下了三万……那一万五,皆是在去岁冬天,因着吃不饱穿不暖,活生生的饿死了,冻死了……”
低沉又压抑的语气,让每个听到的人,胳膊上都泛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这些朝堂上高高在上的官员,根本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便是活下来的人,身上也留下了永久的冻伤。”
“他们所用的盔甲,锈迹斑斑,他们使用的武器,霍霍牙牙。”
“永昌城的边军,已经九年没有换过装备了,九年!”
“至于军饷,从去年年中到今年四月,八个月,他们没有见过一文钱。”
夏元昌和班城的面色已经阴沉如同锅底,连带着朝堂上其他官员和宁和帝,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楚立诚身上……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宋言会冲着楚立诚提起边军的事情了。
安州府刺史马志峰,正是楚立诚的女婿。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州边军依旧厮杀到最后一人。”
“可是粮食去哪儿了?武器装备去哪儿了?棉衣去哪儿了?说来也是巧合,本侯正好杀死了十几万的匈奴人……”
呼延屠一群匈奴使者,面色难看,却是不敢多言。
“就在那些匈奴人的尸体上,居然看到了宁军崭新的盔甲,棉衣,崭新的战刀和长枪,还有弓弩……”
终于,楚立诚再也无法维持原本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