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宁和帝笑呵呵的问道。
宋言撇了撇嘴:“你一个就剩下两三年时间的,我造你的反能有啥成就感?”
宁和帝一阵无语:“你这小子……整个宁国也就你敢这么对朕说话了,便是那杨和同,虽一直都是死对头,可面对朕的时候那也是毕恭毕敬,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的。”
“而且,朕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信不信我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宋言便翻了翻眼:“你都说我造反了,还会怕大不敬?”
“那我还是你岳父呢……岳父教训女婿,你还能怎地?”
那是当真不能怎样了。
宋言没吭声,只是伸出手。
宁和帝便得意的笑笑,将右手伸了出来。
手指搭在上面。
脉象滑数而弦,有沉涩之感,脉搏比起常人稍缓。
“怎样?”宁和帝有些好奇,眉目之间并无太多恐惧,大抵自从知晓患上这不治之症之后,虽偶尔会有些不甘,却终究已经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尚在发展期。”
“发展期?”
“意思是说控制的还算不错,虽有增长,但比预计中要慢,这是好事,接下来的时日,药方便以天麻钩藤为主。”顿了一下,宋言继续说道:“若是能继续这样控制,再活两三年应是很有机会的。”
“两三年啊……”宁和帝呢喃着,视线缓缓飘向御书房外,虽雨幕成珠帘,可他的眼睛却仿佛能透过层层雨水,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眼神有些留恋,有些不舍:“要是能……”
“罢了,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你比朕厉害。”
“朕身上枷锁太多,牵挂太多,很多事情便只能在心里想一想,然后自己一个人忍着。”
“人人都说皇帝怎样好,怎样好,可只有坐在这个位子上才能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压力。”
“如履薄冰。”
“如临深渊。”
宋言的手有些不安分,拿着火钳随意拨弄着炭火,六月天烧炭的,大概也没几个了:“做个昏君,大概就不用这么辛苦。”
宁和帝便呵的一下笑出了声:“是啊,如果只是做个昏君,应是轻松很多,朕的脑子里,大概也不会多出那么一个东西……但是啊……”
“朕……想做个明君。”
“朕想让宁国的百姓,一年能多吃几顿饱饭,能穿上厚一点,暖一点的衣服,朕想让宁国的百姓,能少一些被权贵欺凌。纵是没能斗的过杨家,没能斗过白鹭书院,朕依旧希望,在朕龙御归天之后,宁国的百姓提起宁和帝,会有些惋惜的说着:那是个好皇帝,就是可惜了。”
“二十年啊,朕多番筹谋,计划,培植自己的势力,却始终无法翻盘。”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