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盛了些。”
东陵城城门楼中,一中年男子坐于椅上,望着宋言房海等人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杯香茗,轻抿一口,如此说道。
中年男子年约四五十岁,发丝是有些白了,面色多有憔悴,许是多日忙碌,眸子里透着疲惫,于中年男子对面,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两人中间摆着一个棋盘,黑白子,是围棋。仔细看便会发现,这老人和刚刚从城门中经过的房海带着几分相似。
于棋盘侧面,则是一个同样苍老,面皮皱巴巴的男子,只是气息却稍显阴柔,听到中年男子的话,阴柔老者便笑了笑:“年轻人吗,气盛一些不妨事的,若是一直唯唯诺诺,谨小慎微,倒是无趣的很了。”
中年男子便笑骂道:“你这老货,居然也会说旁人的好话,倒是难得。”摇了摇头又望向对面的老者:“房老,您觉得此子如何?”
“锋芒毕露,又阴险狡诈,不是个好相与的。”房老又看了看城门口,骄阳之下,还能看到一抹刺眼的猩红,却是宋哲刚刚吐出来的血:“激将法,虽然粗陋,刚刚却是用的恰到好处。”
中年男子笑笑,放下手中茶杯望向门外,稍稍偏斜的阳光,于昏沉沉的屋内照出了一小片的光亮:
“我倒是觉得那小子是个脾气暴躁的,他或许单纯只是想要羞辱宋哲一顿。”
“呵呵,这怎么可能,单纯的羞辱没有任何意义,能走到他这般位置的人怎会去做这种毫无价值的事情?”房姓老者便摇了摇头,一枚黑子落于棋盘。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这小子没那么多心思,单纯一点,便是脾气暴躁一些也好。。”
“你说杨和同知不知道宋言来了东陵?”
房姓老者捏着一枚棋子,稍稍停顿了片刻:“应是知道的,杨家毕竟在这小子手上吃了几次亏,不过……杨和同是个爱惜羽毛的,以大欺小这般事情应是做不出来,但如果宋家小子真给了杨和同把柄,应是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闹吧,闹吧,闹的越大越好,东陵城也死寂了好多年,有这么一个愣头青过来搅动一番风云,许是不错的。”短暂的沉默,中年男子再次开口:“那宋哲如何?”
“自作聪明的戏子罢了,有点小聪明,但不多,又无甚经验,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又不知珍惜,大抵是要死的。”
“梅子聪呢?”
“虽愚笨,这次却是聪明了一回。”
“宋言的母亲,是否就是梅家老太爷早夭的女儿?”
“怕是只有梅老太爷自己知道了。”
中年男子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面色便有些羡慕:“说起来,这茶叶也是那小子捣鼓出来的吧?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总能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奇技淫巧,小道尔!”
“这话说的,我可是听说了,你房家靠着白糖和茶叶,几个月赚了几十万白银,一月十万,这叫小道?”
“谣传,这都是谣传,做不得真……那些人只看到房家赚钱,却是不知那车马费也不是一笔小数字,也就糊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