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晨光刚漫过草尖,沈清欢就被一阵细微的马蹄声惊醒。她猛地攥紧玄剑,指尖触到剑鞘上的“落云”二字时,才想起此刻身边还有陆惊寒与沈砚秋。
陆惊寒早已醒了,正靠在洞壁上擦拭银剑,听到动静便抬眼看向她,声音压得极低:“是黑风寨的人,看方向,像是往破庙去的。”
沈砚秋也坐了起来,忍着腿伤的疼皱眉道:“他们去破庙做什么?难道是寨主到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是探消息的好机会。沈清欢将水囊递还给陆惊寒,又摸出两块干粮分给师兄:“我们跟上去看看,小心些,别被发现。”
出了山洞,雾已散得差不多,只剩山腰处还缠着几缕白纱。沈清欢走在最前,凭着落云阁的轻功,脚步轻得像沾了露水的梅瓣,陆惊寒与沈砚秋紧随其后,三人隔着十几丈远,不远不近地跟着前方的马蹄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破庙的红墙又出现在视野里。此时的破庙外多了两匹高头大马,马鞍上挂着镶铁的行囊,显然是黑风寨寨主的排场。沈清欢示意两人藏在不远处的梅树后,自己则矮身绕到破庙的侧窗——正是昨晚她跳出来的那个缺口,此刻还留着半块松动的墙砖。
她悄悄拨开墙砖,往里望去。庙内比昨晚多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穿着玄色镶金边的短打,腰间挂着块比旁人更大的铁狼符,正坐在香案前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玉扳指。吴头领站在他身边,低着头,像是在汇报什么。
“……那白衣小子不知是什么来头,剑法厉害得很,还有落云阁的丫头帮忙,属下没能留住他们。”吴头领的声音带着怯意,“不过沈砚秋那小子虽然跑了,但我们还扣着户部侍郎的幼子,只要拿着那孩子,还怕他们不交出《山河图》?”
络腮胡寨主“啪”地把玉扳指拍在香案上,怒声道:“废物!连两个毛头小子都拦不住!那沈砚秋知道的太多,留着侍郎幼子根本没用——落云阁和朝廷的人,最不吃‘要挟’这一套!”
吴头领吓得赶紧跪下:“寨主息怒!属下这就派人去搜,一定把沈砚秋和那白衣小子抓回来!”
“不用了。”寨主忽然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扔在吴头领面前,“我已经让人查过了,那白衣小子叫陆惊寒,是京城御史台陆大人的儿子。至于落云阁的丫头,是沈砚秋的师妹沈清欢。这两个人,一个有朝廷背景,一个有江湖势力,硬抓只会惹麻烦。”
沈清欢的心猛地一跳——原来陆惊寒竟是御史台大人的儿子?难怪他会管赈灾银和侍郎幼子的事,这背后怕是还牵扯着朝堂争斗。
“那……那我们怎么办?”吴头领捡起纸,声音更虚了,“藩王殿下还等着我们把《山河图》送过去呢。”
“急什么?”寨主端起桌上的酒坛,灌了一口,“沈砚秋虽然跑了,但他肯定知道《山河图》在哪。我已经让人在梅岭的各个出口都设了卡,他们跑不了。再说,我们手里还有个‘筹码’。”
他说着,朝庙后喊了一声:“把人带出来!”
很快,两个黑衣人押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出来。那少年穿着锦缎长袍,脸上沾着尘土,却难掩眉眼间的贵气,只是脸色苍白,双手被反绑着,显然就是户部侍郎的幼子。
“殿下说了,若是沈砚秋不肯交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