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的话音刚落,墨澜序便慢悠悠地出列,脸上带着一丝忧国忧民的沉痛,话语却如冰冷的毒针:
“国师稍安勿躁。陛下,北疆战事吃紧,臣亦心焦。然,国师所言调拨京畿粮草,臣以为万万不可!”
他转向苏清言,目光锐利:“国师可知,京畿乃国之根本,粮草储备关乎京城百万军民安危,岂可轻易调动?况且,路途遥远,漠北游骑四处劫掠,能否安全送达尚是未知之数!若京畿有失,你我皆是千古罪人!”
他又对皇帝道:“陛下,靖王殿下英勇,或可再坚持些许时日。不若命沿途各州县设法筹措,徐徐图之,方是稳妥之道。”
“徐徐图之?!”苏清言几乎要气笑了,她盯着墨澜序,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殿下!北疆将士是在用人命填防线!他们没有时间等‘徐徐图之’!等到沿途州县筹措到粮草,镇北关早已是一片焦土!届时漠北铁蹄南下,京城就能安然无恙吗?!这分明是饮鸩止渴!”
墨澜序脸色一沉:“国师!你是在指责本王不顾国家安危吗?本王正是为了大局着想!倒是国师,为何对靖王之事如此上心?莫非真如外界所言,你与靖王……”
“楚王殿下!”苏清言厉声打断,她知道不能再让他说下去,“此刻争论这些有何意义?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镇北关,保住北疆数十万军民!陛下!”她再次跪伏于地,声音带着悲怆与决绝,“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即刻发兵救援!”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苍白,被双方吵得头痛欲裂,他既怕漠北破关,又担心京畿空虚,更对苏清言与墨境玄的关系心存疑虑,一时犹豫不决。
“此事……容朕再想想……退朝!”皇帝最终选择了拖延,在內侍的搀扶下,疲惫地离开了金銮殿。
退朝了?!
苏清言跪在原地,看着皇帝消失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冰寒从脚底直窜头顶,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
墨境玄……等不起了!
她必须想法子帮助墨境玄。
可她法子还没有想出来,就收到了墨境玄的噩耗:
“国师,镇北关外围防线已多处被突破,情势危如累卵!靖王……靖王亲率卫队冲杀,身陷重围,生死不明!”
苏清言猛地站起身,紫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她想的所有法子都行不通,所有法子、正常的途径都已经彻底被堵死。
不能再等了!
每拖延一刻,墨境玄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她绝望的心底破土而出,迅速疯长,她要假传圣旨!
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一旦败露,她将万劫不复!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墨境玄必死无疑!她来到这里,辅佐他,改变他的命运,难道就是为了眼睁睁看着他葬身北疆吗?!
如果墨境玄死了,那她任务就失败了,也永远回不去了。
但只要墨境玄活下来了,就万事都有一线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