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急忙将在深洞中的遭遇,以及倪土昏迷前传递的“活的”
“吞噬”
等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思邈。
孙思邈越听脸色越凝重,他快步走到倪土身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倪土手臂上的伤口和那丝灰白菌丝。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菌丝,随即脸色骤变:“好强的侵蚀力!
这东西……竟能与人体的气血相互感应,还在不断吸收生机!”
孙思邈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倪土手臂上的几个穴位,试图阻止毒素蔓延。
可银针刚刺入,倪土手臂上的青紫色脉络就剧烈跳动起来,那丝灰白菌丝也猛地收缩,倪土的身体再次抽搐起来。
孙思邈叹了口气,拔出银针:“不行,寻常银针根本压制不住它。
这东西不是普通的毒素,也不是寻常的菌类,它有自己的‘意识’,会主动躲避和抵抗外界的干预。”
“那怎么办?孙先生,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雷鸣急切地说道,眼中满是恳求。
孙思邈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石桌前,拿起桌上的一个陶罐,罐子里装着少量从深洞暗河取来的水样。
他将水样倒在一个瓷盘里,又从药箱里取出几片草药,放在水样中。
众人看着瓷盘中的水样,只见草药刚接触到水样,就迅变得枯黄,水样也泛起一层淡淡的灰白色。
“你们看,”
孙思邈指着瓷盘,“这水样中的毒素,与倪先生体内的毒素、洞中的灰白菌丝,根本就是同源之物。
它们能相互感应,相互滋养。
要想治好倪先生,要想彻底解决这场瘟疫,就必须找到这‘活物’的核心,也就是它的‘母体’。
只有毁掉母体,才能断绝这一切。”
“母体?”
雷鸣皱起眉头,“您是说,这东西有一个核心所在?”
孙思邈点点头:“万物生长皆有根本,这活物能有如此强的侵蚀力和蔓延度,必然有一个储存它所有力量的母体。
依我推断,母体多半就在这古墓的最深处,那里阴暗潮湿,又有千年尸骸作为养分,最适合它生长。”
就在这时,躺在石床上的倪土突然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只见倪土的眼皮再次掀开一条缝隙,涣散的目光落在孙思邈身上,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孙……孙先生……竹……竹管……抗体……”
孙思邈心中一动,他想起之前倪土提到的用竹子制作针管、提取抗体的想法。
难道倪土在昏迷中,还在思考破解之法?他立刻握住倪土的手,温和地说道:“倪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一定会治好你,治好所有百姓!”
倪土似乎听到了孙思邈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随即再次陷入昏迷。
孙思邈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雷鸣:“雷壮士,我们不能再等了。
你带着村民们在这里守着倪先生,我和李修、王恒去古墓深处寻找母体。
一旦找到母体,我们就想办法毁掉它,同时提取母体的样本,回来研究破解之法。”
雷鸣点点头:“孙先生,您多保重!
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喊我们!”
孙思邈嗯了一声,从药箱里取出一些草药,递给雷鸣:“这些草药能暂时压制倪先生体内的毒素,你每隔一个时辰,就用温水给倪先生服下。
我们尽快回来。”
说完,他带着李修和王恒,拿起火折子,朝着石室深处的另一条通道走去。
通道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空气中的腐朽气味也越来越浓。
孙思邈走在最前面,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必然更加凶险,而那隐藏在古墓深处的“母体”
,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
但为了倪土,为了那些被瘟疫折磨的百姓,他必须走下去,必须找到破解之法。
火折子的微光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五人前行的身影,也照亮了这场跨越时空的抗疫之战中,最坚定的希望。
终于走出了深洞,回到破庙,孙思邈立刻着手研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