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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隙仅容一人侧身勉强通过,边缘布满嶙峋的尖锐石棱。
“进去!
快!”
雷鸣将昏迷的倪土和那个村民用力推进缝隙深处,自己则背对着外面汹涌坍塌的恐怖景象,最后一个挤了进去。
“轰隆——!
!
!”
就在雷鸣身体挤入石缝的下一秒,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天地倾颓的巨响在身后彻底炸开!
汹涌的气浪裹挟着碎石、粉尘、浓烈的腐朽甜腥气味和可怕的灰白菌雾,猛地灌入狭窄的石缝。
雷鸣只觉得后背像是被攻城锤狠狠砸中,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冰冷的石壁上,整个人被狂暴的力量狠狠拍进了石缝深处,重重摔在先行进入的村民和倪土身上。
黑暗。
彻底的黑暗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坍塌轰鸣降临。
缝隙外,那令人窒息的腐朽甜腥气浪仍在汹涌澎湃,如同巨兽垂死挣扎的吐息。
缝隙狭窄而曲折,仅几丈深,地面冰冷潮湿,弥漫着浓重的土腥气和一种莫名的、淡淡的、带着金属锈蚀感的陈旧气味——与外面那翻滚的腐朽甜腥截然不同。
七八个幸存的村民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粗重的喘息、压抑的呛咳、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交织在一起,如同绝望的挽歌。
火把早已在混乱中熄灭,唯一的光源是雷鸣摸索着重新点燃的一个小小火折子。
摇曳的微光,勉强照亮几张沾满尘泥、扭曲惊惧的脸庞,以及角落里昏迷不醒、脸色青紫得可怕的倪土。
“雷……雷头……”
那个被雷鸣从巨石下拽回来的村民——阿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石壁,“外面……外面都塌了?”
雷鸣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钻心的剧痛。
他抹去嘴角的血沫,侧耳听着缝隙外那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持续不断的闷响和仿佛什么东西在缓慢生长的、令人牙酸的“沙沙”
声。
那声音无处不在,如同潮水般拍打着这脆弱的石壁避难所。
“嗯。”
雷鸣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塌得很彻底。
暂时……堵住了大的缺口。”
他没有说后半句——堵住的同时,也把他和所有幸存者,彻底封死在了这片被剧毒菌丝包围的绝地。
他将颤抖的手伸向倪土,火折微弱的光线下,倪土手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那些青紫色的脉络似乎比先前更加粗壮、更加深邃,如同活着的藤蔓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更令雷鸣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是,在伤口深处最浓密的青紫色中心,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色菌丝,正颤巍巍地探出头来!
它如此纤细,却又如此诡异,在火折的微光下,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扭动。
雷鸣猛地想起,在墓穴炸开的瞬间,那些疯狂涌出的灰白菌丝,也曾沾染上一丝丝同样的青紫色!
它们……在呼应!
倪土体内的毒,和外面那些恐怖的东西,根本就是一体的!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雷鸣的心脏。
他下意识地用指尖去触碰那丝灰白菌丝。
刚一接触,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烈侵蚀感的寒意瞬间沿着手指窜向手臂!
那菌丝似乎被刺激到了,猛地向内收缩了一下,倪土的身体也随之剧烈地抽搐起来!
“呃……啊…!
!
!”
一声破碎压抑的痛苦呻吟从倪土干裂的唇间溢出。
他的眼皮剧烈地颤抖着,如同濒死的蝴蝶在徒劳地挣扎。
那声音虚弱得几乎被外面的“沙沙”
声淹没,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狭小石缝里的绝望死寂。
“倪将军!”
雷鸣立刻俯下身,手掌用力按住倪土剧烈抽搐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尖迅掐住他的人中,声音急切而嘶哑,“倪土!
醒醒!
看着我!”
倪土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里面没有神采,只有无尽的痛苦和一种濒临破碎的浑浊。
他涣散的目光似乎在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