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抬地整理着银针。
赵秀娥这才搓着手走进来,压低声音。
“小芷啊,头回去见他爹娘,咱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要不,把那两只下蛋的老母鸡杀了带上?城里人金贵,兴许爱这口土的。”
在这个年代,见未来公婆是天大的事,赵秀娥怕女儿被看轻。
姜芷心里一暖。
她停下手里的活,拉着母亲坐下,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平和,有力,比一年前强健了太多。
“娘,不用。”她半开玩笑地说,“你女儿是去他们家当祖宗的,不是去看脸色的。”
赵秀娥被逗笑了,心里的石头却没完全落下。
“你这孩子……”她嗔怪一句,又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陆团长人是好,可他家那样的门第……你嫁过去,能不受气?”
“谁敢给我气受?”
姜芷眉毛一挑。
“您放心,只有我欺负人的份儿。”
她顿了顿,声音放柔。
“娘,您把身子养好,把药田看好,比什么都强。咱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没人敢小瞧。”
看着女儿沉静自信的眼睛,赵秀娥颗悬着的心,这才彻底安稳。
是啊。
她的女儿,是全村的活财神,是省里挂号的姜顾问,是能点石成金的姜神医。
有这样的女儿,她还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