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细细的观察一阵,确定走廊里没有人出现的时候才敢开门到楼下,开门前先是喷洒一遍酒精,酒精成了史无前例紧俏的物资。
只有在出门的时候才用,即使这样还是怕很快用光了。
戴一层口罩唯恐不起作用,就戴两层,里外一定分得清清楚楚,外面的那层及时扔掉,里面的用作下次出门戴在外面。
偶有与同样心里的邻居相遇,实在躲不过去,就快奔向自己的方向。
眼里不再是和睦融洽的友邻,而是喷射着一种灾难仇恨的恐惧。
好像对方就是疫情的传播者。
回到家里先是拍拍自己吓得狂躁的心跳,嘴里喃喃地说着,“哎呀妈呀!
吓死我啦!
你们都离我远远的,我跟外面的人接触了。”
这个时候只有乡下送菜送水果的人员通过健康检查做好安全防护才能进入城里。
他们像战争生时冒着生死闯进火线,给躲在家里的城里人送去了生活必需品。
每天都有乡下人把早一天备好的货物赶早直接送到指定的地方,并及时按原路返回。
这种看似自由的差事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争着去干的,只有那些城里有亲人的家里越在这个时刻越放心不下亲人才去报名。
城里人只有接到乡下家里出产的果蔬吃着才放心。
一栋楼同一个单元的三楼四楼住着三户年轻的人家,不便把他们的真实姓名透漏出去,只好用甲乙丙来代替。
三楼的两家分别是甲家跟乙家,乙家的楼上住着丙家。
甲家自认为像他们那样体面的人家不屑于跟乙家丙家那样的人家做邻居。
尽管甲家媳妇的娘家陪嫁不菲,但男方高昂的彩礼也确实够让人吃惊的,吃惊的是,甲家媳妇自认的歪理才是婚姻价值的根本,如果男方家里连她索要的彩礼都拿不出,就不足以证明自己嫁给男人的家庭有足够的财力支撑自己以后的幸福;如果男方连自己索要的彩礼都不肯付出,就不足以证明自己所嫁的男人对自己是百分之百的真心挚爱。
何况自己十几年的努力拼搏已经迈进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自己又何必低下头去迁就那些跟自己毫不匹配的男人。
所谓的爱情不过是等价值的结合。
白雪公主是不会屈尊下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的。
男人如果连挣钱的本事都没有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好男人。
以此而论挣钱越多的男人越是有本事有魅力的男人,总之为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自己臆想的各种说词都是最智慧的道理。
甲家的媳妇正是这样按着自己心意跟她身边的男人登上了婚姻的殿堂,过上了自认为高贵的生活。
甲家媳妇看不起带有浓厚乡土气息的乙家跟丙家,绝不是那两家的媳妇的性格不能跟她和睦修恰,而是不知甲家媳妇到底哪来的自信,亦或是抱着怎样的幻想希望那两家媳妇对她低眉顺眼像下级见到上级带着巴级的神态对她莫名的崇拜的心理。
相反那两家媳妇与她几次不可避免的照面跟她热情地打招呼,得到待答不理的回应,再遇到的时候却坦然的像陌生人一样理都不理就过去了。
究其根源也许不是金钱从中作祟,暗藏在甲家媳妇心里那股嫉妒的潜流,总是涓涓不断的浸润着她自以为高贵的焦躁的荒野。
在她看来老天到底揣着怎样让人不可理解的安排,黄泥烂塘的地带原本应该长出野蒿之类的臭草,却怎么一个个出挑得像芙蓉映水般美艳,美也就算了,明明衣着朴素得早已过时摆在街面不肖使人多看一眼,穿在她们身上却不是衣着映衬了她们,而是她们把衣着变得让人吸引,天生资质不可侵夺也就罢了,却还活得那么自信那么快乐。
郭沫若曾在《地球,我的母亲》里写到,地球,我的母亲,我最羡慕的是你的孝子,那田地里的农人……我最羡慕的是你的宠子,那炭坑里的工人……我想除了农工而外,一切的人都是不肖的儿孙,我也是你不肖的子孙。
疫情爆了,城里大多数的人都留在家里躲避疫情。
按着常规的思维忙忙碌碌的时候多么渴望哪天能够彻底闲下来,一家人其乐融融消停的在一起活着岂不乐哉。
事实却是,一家人圈在小小的居室,天还好,十天也能坚持,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