臜,在猪身上狠狠地擦了擦手,又默默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脸。
对后面赶上来的人说。
“我心疼的不是那些,老话不是有那一说吗,‘天鉴倘不孤,来兹验微诚。
’历经几朝几代,到了今天,相信天是不会负人的,今天的付出定会得到好的回报的。
为国家贡献再大咱也甘心情愿,我是心疼家里的老小都舍不得吃的粮食让这个祸害给白白糟蹋了。
“别说了,说不定你的这头猪能派上大的用场呢,没准儿拿它为第一炉钢水做庆典呢?”
那人讲完大家一时都默默地不再言语……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黄茂生来了。”
一个个头中等,身材略显肥胖穿着新崭崭连折压印痕都没展开的银白色工作服,戴着泛着亮光的蓝色安全帽,大约五十岁左右的黄茂生朝着吴爱民干活的地方走了过来,因刚才那人已经作了介绍,尽管不曾相识的也竟有些熟悉了起来。
“黄师傅,几年不见越活越年轻了,脸也变得白胖了。
穿上这身着装简直像新郎官。
这里是个开放的世界,有机会到芽笼去逛逛长长见识也不算白来一回。”
刚刚给人讲老庄稼人故事的那人见到黄茂生,走过几步跟他握了握手,假装做出像某些国家脑会面时吻脸拥抱的动作,被黄茂生轻巧的躲开了。
“哪里还有那心情?老了,看看这头白的。”
说着话,黄茂生摘掉安全帽,给大家看了看满头的白。
“赶快把安全帽好好的戴上,这里的安全管理可不是摆设,小心让你尝到钱没赚到就遭重罚的滋味。”
吴爱民说完黄茂生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黄师傅,你说的那个交购猪的庄稼人是不是就是你。”
“是我又怎么了?难道是啥丢人的事吗?”
黄茂生接着说,“咱们庄稼人的命虽不值钱,但一餐一饭都是凭着自己的汗水赚来的,没给国家添一点负担。
就凭这一点,咱们活得要多坦然有多坦然。”
一个操着浓厚地方方言皮笑肉不笑对黄茂生的说辞反驳道,“即使确有其事,也不至于把庄稼人不堪的形象说得尽人皆知。”
显然,黄茂生对那人的说辞有些不解的愤慨,“你以为这是给庄稼人脸上抹黑吗?庄稼人之所以多苦的日子都能抗得住。
那是心里有着感恩的心,心里有一种希望在期待。
庄稼人需要的是真诚的尊重,平等的相待。
把遭受的苦难说出来没有啥可丢脸的,要那样说庄稼人‘丢脸’的事可太多了,倒是丢了谁的脸?庄稼人即使再怎么着意打扮也难脱掉长期灰头土脸的本色,到了城里除了给人带来嫌弃的眼神哪里还有好的形象。
不像城里人天天都能洗澡,有的身上散着淡淡的脂粉跟香水的气味。
有些庄稼人连吃水都困难,身上除了让人讨厌的臭汗再也没有其他。
一个人所谓的气质不过是底气的表现,底气源自于财力的铺垫。
很多庄稼人一说到财力顿时就蔫头耷脑,矮人一等,似乎有罪在身不敢正视于人,哪里还有活着的底气,更别说气质。
不管受多大的苦多大的委屈都忍着憋在心里,就像有人说的,有一种骗人的宗教,说今生受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下一个轮回能高贵体面的活着。
抱着这样乐观的心里感倒也值了。
只要永远不醒悟,就永远不为自己卑微感到落寞。
“庄稼人天生就是为吃苦受累而活的,干多累多脏多危险的活都无所谓,心里最受不得的是,遭人家的白眼、脏话,好像天生就低人一等似的。
老一辈庄稼人交农业税、交公粮、干义务工就别说了。
让干啥就干啥,无不听从上级命令的。
在庄稼人的心里上级命令就是国家的命令。
为了国家奉献甘心情愿,在他们心里这绝不是某些人,更不是某个人的命令所能做到的。
在庄稼人的心里种地纳税是自古至今的法理,没有人民的税收国家何以养兵,没有坚如钢铁般的国防,国家何以富强。
个人力量再小,汇聚在一起都将是不可估量的。
但让庄稼人不明白的是,事实明明摆在那里,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