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在一起干活的铁工听到苏方达提起老庄稼人,他那嬉笑的神情里显然是对老庄稼人深知根底的。
“说说,为什么叫老庄稼人?”
在苏方达带有好奇的追问下,那人像讲故事一样向人们讲起老庄稼人名称的由来。
“老庄稼人本名叫黄茂生,是来自西北农村的农民工,除了老实忠厚再没有人之处。
傅铭宇入职北星公司的时候,黄茂生已在北星做临时工,以后便跟着傅铭宇。
人们认为对他特殊关照的莫逆之交不过是傅铭宇对待农民独有的情怀,这样说来他也算是无数农民工里的幸运儿。
黄茂生向人们讲了一个生在他们村里一个老庄稼人的故事,只是人们听完他的故事却没有一点高兴起来的心理,反倒心情有些沉痛。
从此人们见了面就问他说的那个老庄稼人后来境况如何。
他玩笑地说,你们看看现在的我就知道他以后的命运如何。
从此人们便叫他老庄稼人,有人说,老庄稼人讲的故事就是他自己的经历。
有人一见到老庄稼人就想起自己祖辈父辈经历的蹉跎光景而痛心。
“
“说来听听,到底啥样牵人心弦,惹人向往的故事?”
显然苏方达很想从自己不知道的故事里了解一下老庄稼人的由来。
那人便学着老庄稼人的口吻接着讲了下去。
“那年,又到交购猪的日子了。
知道啥叫交购猪吗?”
那人加了一问。
“知道。”
“就凭你这个年纪,生活地区又不像西北那样贫瘠,你知道啥?就算你知道。”
“说吧,知不知道,说说我不就知道了吗?”
“一个老庄稼人跟着同村里庄稼人到公社去交购猪,别人的购猪都捆得牢牢的。
老庄稼人怕绳扣系得太死猪会掉称。
四个蹄子就绑得松松的。
谁知上一个大土坡的时候,躺在驴车的猪先是从胶轮车前面滑到了后面,拉车的驴顿时辕轻就着斜坡给吊了起来。
躺在车上的猪也从车上滑了下去,挣脱了蹄子的绳扣。
猪顿时有了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老庄稼人可急坏了,这可是自己手掐肚攒花钱买的猪仔,一天天的泔水,粗饲料,细饲料的喂大,一切只为交购猪的时候不亏斤称。
谁知这老伙计以为拉它来放生了呢?别人看到,也都停下跑过来帮着抓猪。
“慢点,千万别把它吓着,别让它快跑。”
“咋?你还想让它老老实实等着你去抓?它也知道自己活路的日子不久了,有了机会不赶快跑还?等着去送死?”
别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我是说跑快了会拉屎的,我怕斤称不够就麻烦了。”
“赶快抓吧,要不,到了晌午收购站的人都去吃饭,咱们晚上不知啥时候才回来呢?”
人们七手八脚费了好大劲总算帮着把猪给抓住了。
牢牢的绑在老庄稼人的车上。
那猪活动了一阵筋骨,极不情愿的哼哼着躺在车上拉了好大的一摊屎,老庄稼人不顾脏净伸手捧过冒着热气的猪屎,对着猪说,“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啊!
到了收购站过完称你在拉,我也对你感天谢地,你说你半路途中拉在车上这算啥。
真是没良心的东西,可惜我老婆平日对你的好处。
你们看看,这蠢物得有多祸害人,黄黄的玉米面都没消化就拉出来了。
这玉米面可是我用老母鸡跟城里吃商品粮的人家换来的,看看磨得多细,人熬粥喝都舍不得,留着喂猪,没想到被它给糟践了。
说着话,老庄稼人有些眼泪汪汪,要哭出来的架势。”
“你要是舍不得就吃上两口吧?”
旁边一个人玩笑地说。
“你们听听,他说的是啥,让我去吃猪粪。
咱们都是庄稼人谁过的啥日子别人还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那老庄稼人甩掉手里的腌臜,在猪身上狠狠地擦了擦手,又默默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脸。
对后面赶上来的人说。
“我心疼的不是那些,老话不是有那一说吗,‘天鉴倘不孤,来兹验微诚。
’历经几朝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