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尴尬的局面,张鲁艺、罗昌福、赵西海没再跟张天云一路,他们三人说是去芽笼吃饭。
张天云跟赖大可午饭都没得吃就去了金沙赌场,那种急切的心情似乎去晚了,赌场里的钱都被别人给赢走了。
此时的张天云已经不是欠赖大可五百新币无力翻本的穷光蛋。
北星公司圣诞节前把早来的人工资都清算了,即使刚到的也都借给一千新币用于零花。
“今天咋样?”
不是赖大可来到身边,张天云几乎忽略夜晚已经向夜的深处悄悄地吃进了。
“还好,除了把输掉的一千新币赢了回来,还倒赚了六七百。”
张天云说这话时尽管一脸喜色,但辘辘饥肠好像在一遍遍的叮嘱他,见好就收吧。
此时她才想起,干了一上午话,还是早晨吃的那点稀饭。
张天云一看赖大可满脸沮丧的表情,就知道他不再是赢钱时的心里。
他故意岔开话题,问了一句,“几点了?”
“八九点钟了吧,”
赖大可说完接着说,“我今天可惨了!
上次赢的五百新币都赔进去不算,手里的一千多新币也被套了进去。”
“这玩意不能恋战,要见好就收。
乘末班车还来得及,我打算撤了。
如果你不认为我的话是别有用心,我希望你也就此收手,机会总会有的。”
“你说得对,我的机会不是今天,也许是下一次。
还是怨我太贪了。
开始都已经赢到一千新币了,结果又被收割了回去。”
“走,今天我请客,咱们到东北饺子馆好好吃一顿。”
张天云说完,把所有的赌币到吧台换成了新元。
世道轮回的翻转在没有比赌桌更快的了。
不用说,这晚张天云显然是以赢家的姿态及时收手了。
在他的劝说下,赖大可也垂头丧气的跟着张天云离开了金沙赌场。
张天云、赖大可回到sk已经很晚了,这个特殊的夜晚并没有因为夜深而阻止人们心情浮躁的情绪。
一趟又一趟的大巴不知还有多少人留在外面。
赵西海、张鲁艺、罗昌福早已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并没有睡去,在听罗昌福说他遇到的一件不顺心的事。
张天云回到宿舍,几个人倒不敢问他输赢。
“这晚了咋还没睡?”
“大哥,你说说这里的人是不是多管闲事?”
原本他已经说过一遍,看到张天云回来,他又把刚才的话题重述一遍。
“下午,我不是买了二斤橘子吗?刚好有点渴了,每人给了一个,随手薄了一个正要吃。
忽听一个厉声厉气的声音在后面喊,‘别走!
’我回头时,却是一个老头子在朝我喊,‘过来,把仍在地上橘子皮捡起来。
’把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犯了多大错误呢。
你说,不就一个橘子皮!
至于吗?扔在大街上,又不是啥干净的地方。
捡就捡吧,最让人生气的是,在我捡起橘子皮的时候,那人又说了一句,‘注意点文明,啥个臭毛病,以后改着点。
’你说说,我就扔了一个橘子皮,怎么就不文明了?这里人也真是的!”
听完罗昌福的论述,张天云不想让自己的好心情受到搅扰,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快点安心睡觉吧,明天还接着干活呢。”
傅铭宇感觉有些累,冲了凉水澡,躺在床上不知不觉进了梦乡。
漫天漫地的雪花不停地飘洒着,地上已经裹了厚厚的一层,呼呼叫响的寒风满街满巷可劲地灌着,吹得人刺骨的冷。
这是哪里?怎么这样的陌生?难道是迷路了吗?傅铭宇一下醒了,身着单衣压着被子竟睡了好久。
圣诞夜,到外面找寻快乐的北星工人也早都回来了。
夜静了下来,梦里空调的声音成为寒风的伴奏,棚顶雪亮的灯光幻化成梦里翻飞的白雪。
这夜,圣诞老人一定好忙,累了,该歇息了。
傅铭宇起身盖好被子,却再也不得安睡了。
算来自己参加工作已经二十几年了,二十几年一个孩子从出生该到顶门立户独挡一面的年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