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下把他打走,跟女儿在一起好好的说说心里话。
女儿不是不知道,妈妈的心里话正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
显然,姑娘对母亲的话不感一点兴趣,甚至换了另一种口气问道,“我的屋子也被动过了吗?”
“都刮完了,不过你的东西都是我亲自收拾的,别人连边都没碰一下。”
吴爱民这才知道二楼东侧的那个大房间一定是姑娘的闺房,所有的物品都厚厚的布单盖得严严实实。
姑娘走进屋门的时候,朝着在客厅架子上干活的装修工看了一眼。
好些天没回家了,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带着一点好奇的眼神朝装修工瞟了一下。
装修工不知为什么心跳顿然加剧,一种恐惧的躲避的心理。
心里在想,怎样不被姑娘现从这间屋子逃出去,好像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被人家现了一样。
但是,忍不住还要回头看看。
谁知两双眼睛不期而遇的时候,都愣住了。
“范厚坤!
?”
装修工差一点喊出姑娘的名字。
装修工清楚地记得福安大厦着火的时候服装店的老板喊的就是这个名字,喊的就是她。
“他,就是在福安大厦火灾里救自己出来的男人,当时他的力气好大,有点弄疼了自己,自己好像还骂了他,不要说名字,甚至连一声道歉的话都有。”
姑娘呆呆的傻傻的站在了那里,嘴里轻轻地念叨着,“怎么会是你!
?”
那场火灾过后,等事情彻底平静下来,姑娘好几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思考起很多事。
那天生的一切并没有因为场面混乱而模糊,反倒更清晰。
每一个场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音,甚至被他牢牢抓住的胳膊隐隐还有点淤青,略微疼痛的感觉使自己有些踏实,甚至越疼痛自己就越安全。
毕竟大火是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着起来的,自己也是唯一一个朝着火场走去的人,也就是说那天如果有伤亡自己是注定是第一个。
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妈妈及时给她送饭,知道她是被吓坏了,每次送饭都想安稳安慰她。
她总是说,“妈妈,求求你别说了,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好吗?”
从此她变了,变得就像是山脊的分水岭,就像古代男人需要加冠礼,女人需要笈笄礼。
山的那边是过去,山的这边是未来。
站在山脊看过去有些无知可笑,未来却是一片遥远茫然。
乳色柔纱连衣裙上绽开着粉色蓝色的花朵,一双棕红色的皮凉鞋,一双米黄色半透明的矮靿袜子,胜比喜鹊黑色羽毛大波浪的头垂在肩下,跟喜鹊素囔白羽一样的皮肤成了鲜明对比。
露出的玉指酥臂,难以遮盖的白皙的大腿,勾引得多少贪婪淫邪男人想入非非。
胖乎乎的指关节显着迷人的浅浅的肉窝窝。
随着姑娘的进来一股淡淡的花草一样的香气也跟着飘洒了过来,装修工站在架子上愣愣的看着姑娘,站在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姑娘也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装修工。
“怎么会是你!”
姑娘又把刚刚说过的话说了一遍,口气却变得更加亲和。
装修工也差一点跟着女孩问一句“怎么会是你!
?”
穿着一身蓝色劳动布工作服的装修工,浑身到处沾满了白白的灰浆,为了干活方便两个袖管挽到了胳膊肘子上面,最不像样子是漏在外面的手、胳膊、甚至脸和头也没逃脱飞溅过来的灰浆,唯有眼睛还是明亮的。
两个类比相形见绌的人站在一起,就像一个美女的身边站着一个怪物,使人一下子想到《巴黎圣母院》里面的埃及姑娘爱斯美拉达和敲钟人卡西莫多,卡西莫多的丑陋是天生的,装修工的丑陋是为了生存卖力劳动的扮相。
如果装修工就这个样子回到了家里,说不定他父亲都当陌生人一样把他拒之门外。
装修工感觉除了惊讶还有不自在,他用拿着刮板的右手顺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汗水和灰浆掺和的污泥顺着手滴在了地上,如此更多添了一层怪相。
姑娘一点也不介意,她早已知道知道他的真实面目,这样妆扮反倒更可爱。
“这么高,快下来,小心别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