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像人们想的那样。
因为贫穷为了一点点的利益也要斤斤计较,因为落后思想变得非常的狭隘,因为无知目光变得非常的短浅。
这绝不是个人的过错,是时代的展还没有把他们从贫穷、落后、无知处境中给解脱出来。
家家户户院子外面都堆满由猪粪、牛粪、骡马驴粪呕在一起臭烘烘的粪堆。
从人们彼此羡慕谁家的粪堆更大来看,知道这是他们的宝贝。
为什么说没有开化,这是自古传下来的习惯。
用土粪跟山上的耕地搅拌在一起,改良贫瘠土壤使庄稼地达到增产的目的。
勤劳的人们年年用农家肥跟耕种的土壤搅拌在一起,庄稼地的土壤早就成了熟土。
不是人们没有想到化肥,化肥对土地的板结带来的危害远远出人们对价格的承受。
单调的生活使那里娘们儿的耳朵变又细又尖,即使坐在炕上做着在别人看来一钱不值早已过时的针线活,外面任何风吹草动的召唤,都会使她们快放掉手里可干可不干的活计,心早就跟着跳了出去,脚步多少还显出家庭主妇该有的矜持。
“收山鸡、山兔、鸡鸭鹅了。”
那些娘们儿一听到这个带着一点也不着调的唱腔的叫声,知道她们正在为缺少的油、盐,酱、醋、茶,都有了着落。
接着那些娘们儿连说带笑跟小贩没完没了讨价还价,讨价的目的除了让自己赚到便宜,更主要是烘托热闹的气氛。
似乎不这样山沟里就失去了生活的活力。
不要小看这种世上最小的交易,就单独每个摊位来说,一点也比农贸大集缺少人气。
有些东西都是上次来的时候就说好的。
总之叫卖的人总是算好自己赢头的,若不,叫卖的声音也不会这样的响亮,并有着一种幽默和挑逗的兴致。
“赖子来了。”
若不是人们早已习惯了他的声音,明明是贬义的称呼竟带着几分亲切的语气。
他会把鸡鸭鹅连在一起来叫,在他看来山鸡、山兔是山里野生的,跟家养的鸡鸭鹅不是一类。
那些跟家庭财产扯上关系的骡马、牛、驴、羊、狗、猪只要有赚头也一样买来卖去,这样的买卖尽管赚头大,是在太少了,不是扯着嗓子随便叫卖的玩意。
如果买卖达不到他这次出来的心愿。
换成另外一种带着唱腔调子时候也是有的,“收谷子,高粱,大豆咧……。”
最后那个“咧”
字总是要拉长音往高扬。
像高音歌唱家要用这种特殊的音律,展示自己对音乐独特的功底。
好像买卖转不赚钱全在凭这一声喊上,喊得好喊得妙,买卖自然就兴旺。
如果人们没有响应,或者响应的人达不到他满意程度,一定会以比上次更高更长的声音唱叫。
有时也会吵得学习一塌糊涂,作业正懒得完成的孩子,跑到院外霸气撒在他的身上,冲着他叫,“吵什么吵?简直烦死人了!”
只要阳光没有散去,这片天造地设的舞台里,谁也不能干涉谁的自由,谁也别想扫了谁的兴。
别看他只喊了这么几样做幌子,但凡是山里出的地上出产的,家里吃不了用不完的。
只要有赚头他都收购。
从山里买来了再到城里去卖,巧买的卖不过拙卖的,买来的价格他心里有数,没有赚头他才不会轻易出手。
除非那些容易霉变质的,今天卖不掉明天就会烂掉,配上本钱也在保质期内卖掉。
像市每晚散场前总以极低的价格处理一些商品。
那些明令禁止的,只要不像是倒卖鸦片毒品那样犯了重罪的,政府想抓又不能定罪的他都会偷偷地买来卖去。
在这广川阔野穷山荒岭的地方,最赚钱的要数那些从山里逮来的山鸡,山兔之类的野货,那里的人很有跟这些野物斗智斗勇的本事,也是为了改变极贫极困生活想出的来钱的路子。
他们绝不会拿着这些野物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不是他们的嚼头没有家养有滋味,即使小贩给出的价格也比家养的高出很多,再就是野山公鸡为了身上的一点点肉破坏漂亮的翎毛实在有些可惜。
收上来的山货随着价格水涨船高进了城里的大馆子,被成名的厨师一顿艺术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