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还有好多的事要办。”
尽管还没有来到海边就有人开始退缩了。
“既然来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一个人说。
“你们看,那里是什么?”
又一个人说。
有人把他的话也当做无端退缩的借口。
“既然没有胆量下去较量就不要找那些没有意义的借口。
我看大海平静得像让人睡觉的大床。”
在人们以后的记忆里确定这一句一定是李明义说出的。
“也许他真的不是借口,我也看到了,如果不是雾气太大,咱们早就现了。
又有一个人说了起来。”
“好像是一艘渔船。”
“如果真的是一艘渔船的话,我敢说这是我见到的最大的渔船。”
“不,是一艘火轮船,我已经看到了黑乎乎的大烟囱正在冒着浓烟开足马力朝着咱们这里开过来。”
如果说这些小子一时还不能确定是一艘火轮船开过来的话,接下来的一声长长的粗壮的如同一只饥饿的老虎,在空旷的山野里深深的吼叫一样的笛声传了过来,人们再也不会怀疑是那个胆小鬼故意找出的借口了。
再也没有人提出要下海比试的事了。
谁都知道这是又要生什么事了。
以前的时候就有过好几艘火轮船开到了这里,从火轮船里下来的人到海连湾具体都干了些什么,从这些兴致勃来到大海边比试弄潮的小子,在见到火轮船时顿时变得噤若寒蝉就不言自明了。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当那几个小伙子数到三十的时候,他们心里惊慌的程度不亚于大海里小鱼遇到了比它们威猛的鲨鱼或者鲸鱼,只要稍一疏忽就会被吞掉一样。
更何况这些从火轮船上下来的人又都是扛着长枪军人打扮。
尽管经过长久的海上漂泊他们一个个着装已经不那么整齐,举止也显得懒散。
但是他们的表情就像背着的长枪一样没有一点温度。
他们手里的长枪是为了战争做准备的,他们一个个的军人就像指挥官手里的长枪,指挥官让他们打到哪里他们就打到哪里,让他们怎么打他们就怎么打。
他们不再是有血有肉的人跟长枪一样都成了战争的机械。
不过当这些军人从火轮船迈到供渔船上下的趸船的时候,看到那几个小子一下子都躲到一只破旧的被渔民抛弃在海边的渔船后面,藏头露尾的样子,有的人漏出来轻蔑的微笑。
有一个人却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倒让他们感到有些意外。
“明义,你怎么不赶快躲起来?”
说话的是李明义的表哥马立勇,他可没有李明义那样的魁梧,不过他是所有这些小子里活得最高兴的一个,刚刚娶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做媳妇,好像世上的一切都不再有他漂亮的媳妇珍贵了,他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为了这刚刚开始的美好生活任何对自己有危害的事都不敢去触碰。
他来海边可不是比赛游泳的,他是担心他表弟李明义一时心血上涌弄出大乱子来。
在大海边生存的人们尽管从大海里捞到不可胜数的好处,但是大海一旦使起性子来说把他们吞没就吞没了。
别的小子见到日本的火轮船,特别是从火轮船上下来那么多的军人都躲了起来,只有李明义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
“明义,你真是一个傻子,还不赶快过来。”
在马立勇的眼里这些日本兵手里的长枪说不准啥时候就朝他打过去,在他们的眼里杀死一个中国人就像做了一个小小的游戏,一点也不会放在心上。
在李明义的眼里躲起来的才都是傻子,那艘糟烂的破渔船哪里能抵挡得住长枪的子弹。
再说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躲起来。
难道因为你躲了起来这些手里拿着长枪的大兵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从火轮船上下来的除了当兵的还有普通人,除了大人还有孩子,除了男人还有女人。
所有来的这些人都没有一点客来造访所应该持有的矜持、客气和拘谨。
就像是主人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的随便和大方。
也是的,到了这里客气显得多此一举了,来到这里就像进入了无人之境,仅有几个在海边玩耍的小子,尽管他们一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