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是西山。
一有时间傅铭宇就到西山上走上一圈。
山下梧桐树的叶子又浓又密,循着山路而上的石阶除了错落有致,再就是每一块建筑材料的安装和设计都透着匠人的智慧、精心和技艺。
让傅铭宇感到有些失意的是,以前的时候居然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以前只是想到西山的顶上去观览海连湾不断变化的胜景,在那种杂乱无章的繁华和骚乱中寻求一种安静,静下心来听一听城市展的脉动。
今天他才意识到人们眼中的西山揽胜,其实就在西山本身。
有山没有人缺少灵动,有人没有山缺少质美。
三个月来,一件事总在时不时的给他带来感动。
当听到有人呼叫燕子的时候,感知的器官总会把眼睛引到屋檐下面那对共同筑巢卿卿喁喁的剪尾精灵。
当以一个小女孩的身份出现在傅铭宇眼前时却是另一种感触。
那天在他到达山顶,顺着一个缓步台阶走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摔倒在台阶上。
“燕子,一定是摔疼了吧?用我扶你起来吗?”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到了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的身边,不用说男人一定是小女孩的父亲,尽管父亲说要扶小女孩起来,但是无论从他一点也没有把手伸过去的动作还是暴露在脸上的表情,都在说明他从心里根本就没过要扶她起来的打算。
傅铭宇顿时被表面看到的那种虚伪感到很不自在。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正处在人生的懵懂阶段,觉得自己能够独立行走就已经是大人了,殊不知正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才会不停地跌跟头,一个又一个的跟头挡在他们的面前,直到让她在疼痛中总结出经验才会变得小心翼翼,跌跟头的次数多了就是减少以后少跌跟头;殊不知真正长大后人生遇到比这更疼痛的跟头,跌倒后不仅仅是带来肉体挫伤的疼痛,肉体挫伤带来的伤痛算不得是大跟头,最是好愈合的,真正的跟头是精神上的挫折,烦恼、忧愁、困惑,远比肉体挫伤带来的痛苦还要难以承受的打击,摧残着人们的肉体。
“小楼昨夜又东风,往事不堪回月明中……”
这个弱者的悲音成为历代传颂不休的佳话。
曾经拥有一片大好河山的国主,人为至尊的亡国之君李煜,不堪回的难道是励精图治后的宏功伟业吗?真正励精图治而后亡国的君主是没有不堪回的,他只是不堪回于曾经至尊、至高、至富的奢靡生活跟阶下囚的生活无法比对。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就像刚刚探出草窠的小树,至于以后能不能长成一棵参天的大树,能不能有摇云撼月的本事不知还要经历多少的勤奋、努力、苦难、磨砺和打击。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是幸福的,正因为他们还不能用多愁善感的思维去思索芸芸众生的复杂社会现象。
甚至不知道使人体会不到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让人不知道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一个上身穿着白色衬衣,下面穿着深蓝色裤子,头剪得齐齐整整,脚下穿着一双黑色耐克运动鞋,一看就是一个对生活既讲究又有教养的人。
但是他的做事方式却让傅铭宇感到有些不爽,已经走到了女儿的身边干脆把她扶起来算了,再说这也是顺理成章不费任何力气的事。
小燕子也许看出了父亲的心理,摇了摇头,坚持自己站了起来。
也许是她的心里在责怪父亲对她太过于狠心了,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起来后就大步流星朝上坡的台阶走去。
对于燕子来说不是她的腿显得有些短,就是台阶的高度有点高,不过燕子可不那么认为,好像台阶总是故意跟她找茬一样,陡然增加了高度故意使她难看又把她给绊倒了。
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跌倒摔得更重了。
小女孩噘着嘴一脸哭相回过头来看她的父亲,表情里透着悲伤、疼痛和无助,眼泪已经在眼窝里打转了,只要她父亲稍稍给她一句安慰的话,或者朝她递过来一个关切的眼神,她都会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但是她的父亲正转过头去朝着山下的方向望去,好像山下有更优美的精致值得他去用心,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跌倒的燕子。
燕子意识到了自己跌倒根本就没有被父亲现,于是咬着牙悄悄地爬了起来,从她一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