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可当看到眼前景象时,她立刻止住了脚步。
好一个天翻地覆物是人非。
她住了六年的宅邸,现在竟然完全陌生,一件熟悉的物什都没了,连院中她喜欢的木兰都换成了桃树。
“姐姐走后,静姝成日以泪洗面,怕她睹物思人,妹妹我就自作主张,将家中的陈设换了,若是姐姐不喜,再改回来便是。”
见应阮往里走,李笙笙也懒得哭了,明着解释实则炫耀。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应阮的双手,心中得意极了。
这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瞧瞧,她这可算是毁容了。皮肤粗糙,指节突出,上面还有冻疮。
还皇商之女呢,之前再怎么高高在上,还不是被自己这个樵夫之女踩在脚下?
“改什么改,你是楚府主母,家中自然要按你的喜好来。”楚行简命人将楚静舟带回去后,也紧随其后。
“简哥哥~”李笙笙娇嗔。
“无妨。”应阮毫无波澜。
她大致看了一下,这些东西都是她嫁妆里的,这宅邸也是她的,等他们和离之后,楚行简二人拎包就能走。
楚行简则是很满意她的识大体:“哼,这就对了,以后好好侍奉笙笙!”
应阮懒得搭理他,就由着他自嗨去了。
行至正堂,她环视左右:“静姝呢?”
“静姝与郡王家的千金出街游玩了,待会儿就回来。”李笙笙柔声道。
应阮闻言眉头一皱:“可是平桂王之女?”
“正是,”李笙笙笑道,“我们静姝很得郡王千金赏识呢。”
赏识?
平桂王老年得女,对这千金分外骄纵,自是惯的目中无人,无论是谁,惹她不高兴了就是一顿打骂。
静姝小时被她用鞭子抽过,对她避之不及,怎会一同出游?
“姐姐请用茶。”她这边想着,那边李笙笙捧起茶盏敬来。
楚行简不悦:“应阮!你一个妾怎么让主母给你敬茶?”
应阮无语,难道她强迫她敬茶了?更何况谁要给他做妾。
“不必。”她可喝不起他们的茶。
李笙笙充耳不闻,仍是往前递。
应阮抬手阻止:“我说不必了…”
“啊!”李笙笙痛呼。
茶盏被猛然打翻,白瓷碎裂,滚烫的茶汤尽数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豆大泪珠瞬间滚落,李笙笙满脸委屈:“姐姐就算不愿接,也不用掀翻这烫茶吧…姐姐是怨我抢了你的位置吗?”
“笙笙!”楚行简大步上前,捉住她的手,“来人!快去端盆冷水!”
吩咐完下人,他看向应阮,满眼愤怒:“毒妇!”
“啪——”还没等应阮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