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方向盘的间隙里,随口回道:
“我想吃你做的饭。”
这个时候Kitty还在大声叫,像饿急眼的孩子似的,试图引起注意。
伊凡德重重地“嗯”了一声,转头就去哄Kitty了。
这俩人倒像是结婚多年后的一对爱侣,这个午后也只是一个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午后,漂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温润泡泡。
贺松风停车的时候,把电话挂了。
他下了车,沿着空旷的人行道朝着目的地走去,忽然他扭头朝身后看过去。
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从他身边经过,小孩肥嘟嘟手腕上环着一个手环,吊坠和手环之间碰撞出闷闷的敲击声,就像是木头块之间碰出的咚咚声。
贺松风皱着眉头,再一次将身后扫视,此时抱着小孩的女人已经走远,手环敲击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似乎,那个声音真的只是贺松风想多了。
或许,并没有人在尾随他。
尽管如此,贺松风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他推着购物车穿行在超市里,由于休息日的缘故,超市里的人格外的多,甚至是有些走不动路。
混在嘈杂人声里的那个木块敲击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可是当贺松风转头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见,但声音却没有片刻的停息。
对方很明显就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说直白点是孔雀开屏了。
现在,贺松风可以确信,那个男人的确又在重操旧业窥视他了。
那就是个胆小鬼,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贺松风出国前那一段日子是他们最有可能的时候,甚至是临到贺松风上飞机那一段时间都还来得及。
那时候的贺松风缺爱、缺钱、缺一切,张荷镜就是那个时候的贺松风最有好感的对象。
但偏偏,那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说。
而那时的贺松风根本不可能主动,胆小鬼不表示,自然贺松风也不会有任何表示。
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而且是再没可能的错过。
因为贺松风现在不需要他了,贺松风有更好的选择。
采买好所需的一切后,贺松风把购物车推到停车场去,站在后备箱边上,挨个将那些日用品拿起来一一放好。
贺松风做事向来是不着急的,而且他也很少做这种家务活,所以当他尝试将一袋米从购物车里挪到后备箱里的时候,他对那玩意的重量完全不熟悉,以至于拿出来的时候,整袋米又“咚!”的一声往下坠。
贺松风整个人身体直直地往前倾,眼见着整个人要栽下去,一双手也笨拙地被大米重重压在购物车的底部,脸上五官吃痛拧起,浮出了一寸寸的褶皱,眼皮向下坠,用他眼皮中间的两粒黑痣呆呆的瞪着那袋大米。
“伤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