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好烦。”贺松风终于没忍住说。
这根本就不是贺松风在折磨程以镣,是程以镣在折磨他这上了一天班的打工人,精力旺盛到像个火炉要把贺松风这块冷冰冰的铁融化。
“我又哪里没做好?”
程以镣闯门动作顿住。
程以镣停顿的这半秒钟,给了贺松风先一步开门关门的时机。
砰咚一声响,程以镣被关在门外,眼巴巴地和空气大眼瞪小眼。
贺松风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窗户,向下瞥去,程以镣跟条看门狗差不多,蹲坐在别墅大门的台阶上,无聊地拨弄花花草草,石头树木。
程以镣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去——空空如也。
他的视线只好向斜前方蔓延,望着橙紫色交融的晚霞天空,有月亮也有太阳。
程以镣就这样坐着,长久的坐着,认真的望着某处。像幼儿园等妈妈接自己回家的小朋友,不吵不闹,充满希望。
贺松风回到地下室里。
这一次他摘下程其庸的眼罩和嘴里的布,对方的表现就变得十分老实。
“有吃的吗?”
程其庸虚弱地请求。
贺松风往他面前丢了一块面包。
程其庸顾不上那么多,脖子往地上低了,往前够去,却发现不论怎么去咬,始终都差一节距离。
程其庸只好抬头去向贺松风求救。
贺松风走上前,脚尖抵着面包往前一送。
程其庸咬住面包一角,大口的咀嚼,顾不上愤怒,顾不上辱骂,他狼吞虎咽,对于两天以来终于吃到第一餐这件事,热泪盈眶。
贺松风从一边的水池里接了一捧生水,送到程其庸面前。
水从指缝里往下迅速的掉,程其庸已经完全丧失思考的能力,他都能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只用嘴巴吃东西,所以埋头在贺松风的手掌心里用舌头卷水喝也是非常的正常的事情。
吃完喝完,休息了一会后,程其庸才有气无力地问:“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你知道吗?五天了。”
其实才两天,但程其庸丧失对时间的感知,出于濒死的恐惧,贺松风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人找你,他们似乎都在等着你死了好分钱,包括你弟弟。”
贺松风跪坐在程其庸面前,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程其庸疲惫的脸颊,柔声细语地说:“程以镣就等着你死,继你的位置。”
程其庸的声音颤抖,发出理所应当的感叹:“我知道,我就知道。”
长久没有被人如此温柔的对待,从贺松风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那点温柔,被程其庸当做恩慈一般深深地依偎,感恩戴德的受用,就像他奋力去舔舐贺松风手指缝里的水一样,带着对生命的畏惧。
“他们就等着我死,尤其是程以镣!”
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