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从喉咙里发出骂骂咧咧的呜呜声。
伊凡德有些无奈,他拿起酒杯再一次向贺松风倾斜,在对方的杯口处轻轻敲出一声悦耳的叮当声。
“Kitty被我宠坏了,家里的东西都要先经它鼻子闻一下,让它确认一遍才满意。”
贺松风破涕而笑,笑出声,拍手感慨:“哈哈哈哈哈……真可爱真可爱。”
伊凡德陪着他笑,Kitty则用脑袋顶贺松风的面碗。
笑着笑着……
贺松风瞧着Kitty,突然的,他想起来自己此行目的。
贺松风收敛起笑容,变成面无表情地盯着伊凡德,嘴角发出细微的抽动,有什么话似要脱口而出。
“没关系的,不想说就不要逼自己。”
伊凡德知道贺松风仍在对那些呼之欲出却又无法诉之于口的东西挣扎着,于是他安慰。
“我……”
贺松风总想说出来,说出来也许他能好受一些。
在伊凡德关心的注视下,他结结巴巴说完了那句开头的话,声音在“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说、说说、说不说得出来。”戛然而止,然而下一秒,贺松风话锋一转,他说:
“我跟窦明旭睡了。”
是的,贺松风还是做不到,还是习惯性的逃避。
他敏感且习惯逃避的个性,注定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的说出来。
面对伊凡德的关心,他能做的不过是从桩桩件件令他痛苦的事情里,挑出一件对他而言最不痛苦的事情,去搏一个无关痛痒的安慰。
甚至“和别人睡了”这种话题,于贺松风而言是炫耀,是勋章。他向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仿佛是在说:瞧,我多有魅力,就连他都被我吸引。
贺松风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伊凡德,他甚至还要追着对面那个面红耳赤的古板男人,刻薄地质问: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下.贱?”
但贺松风却没有给伊凡德回答的机会,他紧接着就给自己找补,给自己铺了一个义正严词的台阶踩上去,稳稳地站住脚。
“可是我也没办法,我想往上爬,爬呀爬呀爬呀……你看,圣米舒诺国家博物馆这次的实习生招募,那么多人现在还在紧张的筹备策划案,还要背面试稿,经历坐立难安的名单发布。而我——我比其他人漂亮,我勾引了负责人,所以我成功入选。”
贺松风说话的时候,给人半醉不醉的感觉。
说他不醉是因为他不是在说胡话,而是真正的、清楚的以此为荣。
说他醉了,又是因为他已经疯狂到去能找正直的教授来炫耀这件事。
这是一件极其令人不齿的事情。
贺松风也是在这个时候,笨拙地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和其他的情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