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身上寻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贺松风的身上没有抚摸留下的红痕,没有嘬出来的吻痕,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贺松风已经干净到犹如芝麻汤圆,现在留下的痕迹都是被塞缪尔亲手掐出来的淤血,青紫发黑,久久散不去。
“没有找到。”塞缪尔回答,“但不代表你没有做。”
贺松风深吸一口气,把酸涩的眼泪硬生生抢回喉咙里,剩下的眼泪被他用单薄冰冷的手背,僵硬地擦过去。
塞缪尔捏着贺松风的腿把他往沙发里一推,两条腿叠在一起,空出一截位置来,塞缪尔直接坐下来。
两个人的体温贴在一起,一个过分的烫,一个过分的冷。
这个动作不代表塞缪尔要求和,反倒他开始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塞缪尔把贺松风的手机抢走,同时又把手提包的MacPro拿出来,左手刷手机,右手检查电脑。
塞缪尔看得认真,眼球迅速从屏幕上的文字扫过去,他像提审犯人那样,对贺松风发出一声声不客气地审讯。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要给你打这么多电话?”
塞缪尔指着小组同学的对话框。
贺松风没有回答,他把塞缪尔的情绪完全忽视,冷淡地注目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今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塞缪尔的情绪和他无关,他自己也和他无关。
“说话。”塞缪尔命令。
贺松风长久的沉默,甚至没有给过眼神。
奢求一个裂开的白瓷雕塑给予反应,这实在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不论塞缪尔如何斥问,贺松风始终保持着那副灵魂抽离的空心模样,脸颊流下的刺眼泪痕,是他这尊白瓷琉璃菩萨相绽开的惊悚裂纹。
“他是谁?”
“你说话啊。”
“他的名字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名字!告诉我名字!”
塞缪尔的声音像打雷一样,轰得一下炸响,MacPro被塞缪尔砸在桌上,屏幕一角撞出一条清晰的裂痕。
巧合的是,今夜是大雨,窗外在同一时间拍响一声惊雷。
“既然你是清白的,你没必要沉默!你解释啊!”
贺松风被吓到了,一双眼睛无神的放空,整个人从身体到大脑都无可救药的呈现出笨拙的空白。
或许是因为刚才被强迫的狠了,他的身体竟然没有下意识的蜷缩,仅是木讷的躺在那里,将断掉四肢的木偶演绎的淋漓尽致。
下一秒,那瓶酒也被塞缪尔摔了。
血淋淋的酒液贴着桌子张牙舞爪的蒙了半边,玻璃碎开还没来得及发出爆裂声音,就先被窗外轰轰烈烈的雨声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