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哄笑,但不是嘲笑,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嬉笑打闹。
贺松风故作嗔怒地埋怨:“我不会嘛,你们也不知道教教我!”
伊凡德的手突然从贺松风背后伸过来,捏住贺松风的手,直直地怼在纸上。
贺松风吃惊地回头看去,却发现伊凡德并没有在看他,而是越过他,看向面前负责充当模特的学生。
在伊凡德的带领下,贺松风笨拙的画技突飞猛进,短短一分钟就勾勒出来一个神似且型准的草稿,画面极其稳定,每一根线都冷静克制地出现在它本该在的位置上,虽然是草稿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浮躁与凌乱。
其他学生已经全部围过来,认真地观摩教授示范。
而贺松风的眼神也转向钦佩,伊凡德做饭好吃,画画也这么厉害。
他开始认为自己的存在打扰了伊凡德示范,刚想打断,就被同学们嘘声制止。
“教授的示范非常难得!”
又是三分钟过去。
画得好不好另说,只是这纸上的画面却越来越不像模特本人,它无端端地瘦了许多,如果改个发型,简直就是——
学生们齐齐地看向贺松风。
是的,伊凡德并没有在画面前充当模特的学生,他在画残存在脑海里的贺松风。
“教授。”
贺松风最终还是出声打断,并且强硬地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让出位置:“教授,你坐下示范。”
贺松风的离开,才让伊凡德如梦初醒般从恍惚里惊醒。
他看着面前的画纸,又看向正对着的模特,他自己先诧异地皱了眉头,吃惊地快速在草稿上填补细节,匆匆数笔,越画越乱,越来越不像模特,更像是一个欲盖弥彰的情书。
最终,伊凡德接受了事实。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贺松风,见风是风,见水是风,见山仍旧是风。
贺松风彻底留在他的视网膜里,久久无法消退,严重干扰到他作画。
“继续休息五分钟。”
伊凡德丢开画笔,匆匆地走开,走到角落里去盯窗外的落叶,强迫自己放空大脑,直到那一抹薰衣草紫彻底地从思绪里放逐。
他开始感叹,幸好今天的课程只是速写,而非人像油画,不然他的衣服、皮肤都会留下贺松风的颜色,留下薰衣草紫的烙印。
他摘下鼻梁上的钛金属眼镜,开始机械地反复擦拭,这样的动作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他不停地劝自己,这样是不对的,贺松风是塞缪尔的情人,他不能觊觎。
伊凡德一个扭头,却发现贺松风就在身边好奇地看着他。
伊凡德吓得手腕一抖,赶紧重新戴上眼镜,耳朵又一次的爆红,很快这些红便迅速蔓延脸颊。
“教授,时间到了,他们叫我来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