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身躯越贴越近。
至于程以镣,他被搁置在外,眼睁睁地瞧着这一切。
程以镣深吸一口气,他背手关上门后,才开始暴躁地大吼:“贺松风!你在做什么?!”
一个巴掌悬在半空,打不下去又收不回来,最后这挥出去的劲,狠狠地砸回程以镣的脸上。
他顶着红肿的半边脸,凑到贺松风面前,不甘心地捧着他的手,送到自己的怀里。
却又矛盾的咬牙切齿凶狠道:
“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又在生我什么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对我不忠?!”
面对程以镣的怒火,贺松风无动于衷,在张荷镜腿上坐得安稳,甚至还把手掌贴在张荷镜的脸庞,用指尖轻轻地揉捏张荷镜的耳垂。
张荷镜爽得咬着贺松风的嘴唇,又一次把那个词复述。
唇齿颤动,舌尖舔动,滚烫的气息吐出。
张荷镜这才明白,这个词的确吻得人很舒服。
程以镣又是一拳砸在桌子上,紧接着扯起桌上这些纸张,冲贺松风和张荷镜砸过去。
像彩条,像雪花,轻盈盈地绕着贺松风的身体,漂浮扇动。
反倒让贺松风更加模糊,触不可及。
贺松风笑盈盈地欣赏程以镣的无能狂怒。
“贺松风,说话啊!把我逼疯让你很爽吗?”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你永远不知道满足?!”
程以镣的愤怒冲到顶峰,可是已经没有高度再让他的气愤继续攀升。
于是情绪被逼着往回开始下落。
程以镣痛哭哀嚎。
但他没有掩面,非要让贺松风看清楚他痛苦的泪水是如何汹涌决堤。
想以此唤醒贺松风的良知和悲悯。
但很可惜,贺松风并不是圣母,从始至终他都不是。
他所投下的悲悯爱意,永远都带着利益交换的前提。
贺松风笑着,瞧着那些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也看着程以镣的身体像将死的人,一低再低,颓唐地摔跪下去。
贺松风更加舒畅的笑起来,发出咯咯得笑声,身体一颤一颤的,挽在后脑的头发像光彩的羽毛扇动。
贺松风更加像一只立在枝头的漂亮小鸟,不通人意,也没有感情,只会歪着头,一边整理羽毛,一边面无表情且高高在上,注目地上的春伤秋悲。
漂亮小鸟不懂这些,还为这动人的哭声感到快乐。
“贺松风……贺松风……贺松风……贺松风……贺松风……贺松风……”
哭道最后,程以镣只喊得出贺松风两个字,一直喊一直喊,把贺松风当做呼吸的一环,融进血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