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攥着枕头,里面藕断丝连的棉花都被贺松风攥成了单独一团,但不甘就是不甘,再怎么攥也缓解不了。
贺松风睁着的眼睛起了一层厚厚的雾水,脸上也浮了雾霭,拧巴出一条条青紫色的经脉。
脆弱单薄的身子不安地轻颤,两只手攥住的手改成撑地,细瘦的竹竿手臂笔直地按在地上,仿佛随时都要断掉,贺松风这个人也要轰然垮塌。
一滴可怜兮兮的泪水,从眼尾滚下来,令人怜爱。
贺松风不爱哭,更不可能会在按/摩/棒面前真情流露。
他那倔强的性子注定他所有的撒娇和哭泣,全是装的。
“过来吧,抱抱我。”
贺松风轻声撒娇。
无声中,向程其庸传达一个意思:
别让这段关系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再给彼此多留些体面吧。
贺松风的心思写在脸上,程其庸看得清清楚楚。
在贺松风泪汪汪的可怜注目下,那扇柜门被程其庸残忍推开。
一鼓作气,毫不拖泥带水。
程其庸向贺松风投下刻薄傲慢的凝视,如镰刀般斩断贺松风可怜脆弱的头颅。
哭?哭也没用。
比起眼泪,程其庸更在乎贺松风的贞洁。
砰————
程其庸顿住。
“没人?!”
贺松风用余光窥得消息,提在胸口的气沉了下去。
他敞开了可怜得更真情实感,眼泪没掉几滴,埋怨声先行:“什么恋人、情人……你对我半点信任都没有。”
程其庸望着衣柜诧异万分。
衣柜里怎么会没有人?
哪怕他把柜门开到极致,哪怕他把脑袋伸进去,哪怕他站进衣柜里去。
事实也是衣柜里空无一人。
程其庸不信,他迅速把这一墙的柜门全部敞开,一扇扇,咔哒声不绝于耳。
只是——
每一扇,都没有人!
“哈哈。”
程其庸脑袋里闪过贺松风轻蔑地笑声,可一回头,贺松风正在雾蒙蒙得卖可怜,嘴角委屈地下沉,抓不住偷笑的真实面目。
程其庸快步冲到贺松风面前,锐利的视线钉在贺松风苍白的脸上。
程其庸恨不得把他这张虚假的可怜劲撕裂,手往画皮里掏,把真正的贺松风从画皮下揪出来,好看他真正戏谑嘲笑的模样。
“你——”程其庸想说他什么,胸膛鼓气。
贺松风面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