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要用的礼堂布置已经进入尾声,需要您在明天之前做好检查。”
“贫困生补助的申请清单做过初筛后,已经发到您邮箱,这里是人员名单,方便您随时复核。”
程其庸带着乌泱泱一群人从学生会的办事处走过,忽然停住脚步,又往后退了两步。
惹得围聚在他身边的人们都纷纷向他视线方向,投去疑惑的目光。
很快这些人就明白,会长在看谁了。
通过窗户只能看见一个清瘦高挑的背影,但镜子里却是漂亮到让人挪不开眼睛的完整美人。
配上崭新的西装制服,倒叫人会疑惑:这是谁家的矜贵大少爷?
只要不了解贺松风的人,光是看到他这一身打扮,都很难把他和贫困户联系起来。
他更像是在培养皿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嫩芽,白到几乎遮不住青紫血管的皮肤,成了他脆弱不已的最好证明。
程其庸身边人贴心介绍:“这是本学年的校草,投票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
后勤处的门忽然被推开,乌泱泱进来好一群人。
贺松风透过镜子看他们,没着急转身去打招呼,而是继续沉浸在对镜自怜里。
“你真漂亮。”
贺松风小声夸镜中人,而镜中人嘴巴也动了动,反过来夸贺松风:“你真漂亮。”
贺松风微笑着回头与程其庸对视,这是第一次他们二人平起平坐的对视,以往都是程其庸站在楼上,向下投以高高在上地凝视。
程其庸问:“你在这做什么?”
贺松风坦然回答,并且张开双臂,向对方展示自己的身段:“租校服,我正在试衣服。”
程其庸直截了当地戳破贺松风的坦然,他问:“我记得你是贫困生,你有钱?”
“…………”
贺松风沉默了,气势肉眼可见虚了半边身。
程其庸比贺松风高了一个半的头,他向下带着压迫感,垂去洞察的眼神,像训问般,不客气地直白问:“你的钱哪来的?是合法渠道吗?”
贺松风更加沉默,连带着脸上的笑都褪了颜色,只剩苍白。
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他的脆弱,体面就变成倔强,死撑起笑容虚虚地浮在脸上。
第一次被这样问,他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解释。
程其庸的视线太过尖锐,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贺松风这么敏感聪明的人,也该明白——
程其庸也知道他的事情,他的照片、视频全都被程其庸看过了。
所以才会在这里旁敲侧击的问。
贺松风说不出话,嘴角的笑容像被针缝在脸上,带着股不情不愿的酸胀。
垂下的手掌悄然捏成拳头,他已经做好被程其庸在众人面前点破这件事的准备。
可就在贺松风窘迫到无地自容,为自己那点腌臜事被全校都知道而做心理准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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