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但更像是在不屑地审视。
凭什么?
凭什么推开他?
张荷镜无法理解。
他对贺松风够好了,比任何人都好。
论钱他有,论脸也有,论脾气、性格他哪一个比不过程以镣?
程以镣能把他压在墙上、压在沙发上,甚至都没招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反抗。
凭什么?
凭什么到他这里就是被推开?还推得那么果断,那么决绝!
可是!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
张荷镜的眼球隐在眼皮下剧烈激荡,像失控的氢气球。
太阳穴周边的经脉暴突,肉眼可见那些经脉正虽心脏脉搏,疯了一样不限速度,一顿乱跳。
眼镜已经被他那只攥到发紫缺氧的手掌攥断,镜片无助地从镜框里划出来,横七竖八裂着好几道斑驳。
镜片的边缘锐利,深深嵌在张荷镜的掌纹里,得出掌心肉外翻。
痛,他却不知。
他只觉得不公平。
贺松风对他不公平!
贺松风在偏宠程以镣!
都是坏人,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张荷镜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吐气时,睁开清明的双眼,平静自如的与贺松风对视。
他又去给贺松风接了一杯水,体贴地递过去,并关心地问:“你是不喜欢男人吗?”
贺松风摇头,他不想接水杯,可对方一直这样伸手站着也不是个事,无奈之下他只能接过水杯。
没有道谢。
而是双手捧着水杯,垂眸数着杯中波纹。
贺松风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有男朋友了。”
张荷镜立马捕捉到这句话的意思,差点连着眼镜片一块捏碎:“你不是第一次了?”
贺松风点头承认,而且补充:“嗯,什么都做过了,我不是你们这群有钱人想要的干净情人。”
张荷镜坐在床沿边,没走。
他的目光还凝在贺松风身上,从头到尾的审视。
忽然,他就能接受贺松风没有第一次的事实。
是他认识贺松风太晚,不怪贺松风先被人骗身、骗感情。
贺松风的家世背景是不幸的,他的模样、身段在这样的不幸上添砖加瓦。
他没有平静地告诉张荷镜自己被轮过,就已经是发生在贺松风身上最幸运的事情。
贺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