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压得越来越靠下,整个人都要阴沉到地底下去。
贺松风撑着桌子,缓缓站起。
他向程以镣投去目光,这时他才发觉——这酒的味道真不错,比刚才在喉咙里的滋味好上数百倍。
酒水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淌。
贺松风拿住手里的酒瓶子,指着程以镣:
“噗嗤,落水狗。”
在贺松风的笑话里,程以镣刚好在摇头甩水,这一下子还真就称了贺松风的心。
可不等贺松风高兴多一会,程以镣就跟水鬼一样,向上攀出一只手,狠狠地攥在贺松风指出去的酒瓶上。
酒瓶被一股狠辣的劲夺走。W?a?n?g?址?发?B?u?页?ì??????w?e?n?2???2?5?????ò??
贺松风的衣领也被湿漉漉的水鬼给一把攥住。
对方手上鲜红的葡萄酒,像血一样染在贺松风的衣领上,好似有谁的喉咙被割开,大动脉的血喷得两个人身上满是污秽。
再下一秒,贺松风被掀了个人仰马翻,对方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他甩在沙发上。
后脑勺砸了个头晕目眩,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按死在沙发里。
随后是整个人像座山一样压上来。
贺松风凹进沙发深处,本就呼吸困难的情况,头顶还不断有水珠坠进他的口鼻。
只听见,头顶那个人气得发出呵呵的笑声,贴着他的鼻尖,刻薄地念着你妈,他妈还有谁妈的羞辱话。
“我没妈。”贺松风平静地回话。
头顶叽里咕噜吵闹的人顿时安静了。
在大少爷丰富精彩的人生阅历里,第一次遇到有人这样回话。
咚——得一声,酒瓶碎成两截。
尖锐的断口直指贺松风的脸,意图划开贺松风脸上虚假的镇定。
“…………”
贺松风是被一把刀插在砧板上的死鱼,都多余用那把刀去插。
他还是那副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面容,如果不是程以镣头发上的水滴答砸向他的眼睛,他甚至都不会低眉垂眼。
他会用无心的死鱼眼,木然地盯着程以镣,一直到对方放弃折腾他这条死鱼。
程以镣的火越烧越大,他最见不得就是贺松风这样对他爱答不理。
“你真不怕?”
程以镣揉了一把贺松风的脸,恶声威胁:“划烂你的脸也不怕?”
程以镣皱了眉头,酒瓶里多余的液体缓慢地滴落在贺松风的眉眼之间,在贺松风眼窝和鼻梁的沟壑里蓄出一汪浅池。
酒精熏红贺松风的下眼睑,脸颊上凑近看还有白天太阳晒伤的红痕,整个脸红扑扑的,近似高-潮的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