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似的奔向那辆眼看要坠江的君行M7,他120的体质此刻发挥到极致,速度远超奥运短跑冠军。下颌骨咬合到近乎脱臼,颈侧血管如蚯蚓暴起,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狂跳。
若是车子坠江,几乎没有生还的机会。一般的轿车,2-3分钟就完全沉没。电动车更快(电池组增重+高压系统短路风险)。
头车上的保镖因为有缓冲,而且大卡车司机因为失去了目标,也踩了刹车。以至于没有人员伤亡,第一时间跑下来,控制了大卡车司机,同时安排报警,剩下的人全部奔向那辆快要坠江的君行M7。
最后面一辆车上的保镖,早跑了出来,前去帮忙,后面跟着已经哭得像泪人一样的王萍,她发了疯的朝何晴的车子跑着,泪水在脸上冲出两道透明的沟壑,睫毛膏混着眼影晕染成诡异的蓝黑色。
高跟鞋早就甩飞,丝袜被地面碎玻璃割裂,脚底渗出的血在身后留下一串红色脚印。
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心里不停的祷告:“菩萨、上帝、真主…谁都行!我用十年阳寿换她活着——不,二十年!”
好在君行M7的半隐藏式门把手,出现重大撞击,会自动解锁,陈晓第一个跑到,但是现在要做的是控制着车子不要坠江,好在后面几个保镖跟上,硬是要把车子下坠的势头给搬了回来。
路人们自发加入,有人甚至脱下皮带缠在手上增加摩擦力,皮带上万宝龙的金属扣在车漆上刮出刺耳声响。
君行M7的后轮在桥缘空转,橡胶胎面磨出焦臭的青烟,像一头不甘坠崖的野兽。底盘悬挂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每一次晃动都让救援者的指节在车身上压出凹痕。
江面的浪涛声突然变得清晰,仿佛深渊下的恶鬼在嘶吼着索要祭品。桥面轻微震颤,远处传来警笛的呜咽,但此刻所有人的耳中只有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终于把2吨多重的车子拖了回来。陈晓一口气都不敢喘,怀着忐忑的心情拉开了主驾驶的门。
他的手指搭在门把上时,世界突然陷入慢动作——
指纹能清晰感受到铝合金把手上冰凉的金属纹理,以及那些因撞击而产生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细小毛刺。
喉咙里像堵着一块烧红的炭,视网膜边缘开始泛黑,仿佛有人用墨汁在视野四周涂画,唯有车门缝隙里那一线黑暗是清晰的。
脑海里走马灯的回闪,何晴第一次见面时在冯博士科技集团的办公室里的那身时尚靓丽的穿着以及她精致的五官。以及这些天来,两人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这个傻女人,这么玩命干什么?
车门打开,正面气囊如白色巨浪般从方向盘中央爆开,表面特殊的防碎涂层让它在爆破瞬间不会产生任何碎片伤害。
侧气囊从座椅两侧弹出,像一对展开的羽翼将何晴的身体牢牢固定在座椅中央。帘式气囊从车顶落下,形成一道柔软的屏障,隔绝了所有可能飞溅的玻璃碎片。
在这片由高科技编织的白色庇护所中,何晴就像被最精密的保护装置精心包裹的珍贵物品。每一个气囊的褶皱,每一处安全带的张力,都在诉说着陈晓当初近乎偏执的安全追求。当他的指尖触碰到何晴颈动脉的稳定跳动时,那些要求徐刚在董事会上为安全预算反复修改的日日夜夜,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回报。
她的胸口有规律地起伏,虽然额头有一道浅浅的血痕,但呼吸平稳。手指无意识地轻微抽动,这是神经系统正常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