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形眼镜闪过冷光:\"你在试图拉拢格林德沃?\"
\"他的理念不过是走偏了方向!\"蔖隐猛地起身,袍角扫落桌上的蜂蜜公爵糖纸,\"巫师统治本就是大势所趋,他只是手段激进。\"
\"手段激进?\"邓布利多魔杖轻点,翻倒的糖罐自动归位。
\"孩子,你想借恶龙的爪牙屠龙,却忘了恶龙从不会只咬一个人。\"他忽然起身,长袍在身后鼓胀如帆:\"1945年的那场决斗,我亲手封印的不是理念,是妄图将麻瓜世界化作炼狱的暴行。\"
\"可他听到你的名字时,眼睛里有光!\"蔖隐急得跺脚,桃木傀儡的记忆在脑海翻涌,\"就像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鎏金座钟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邓布利多忽然沉默。
他望向窗外纷飞的猫头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指节的旧疤:\"这与我们的谈话无关。\"
\"我只是想打感情牌!\"蔖隐扯松歪斜的领巾。
老人转身时,镜片后的目光比冥想盆里的记忆更冷冽:\"格林德沃的巧舌能将毒药说成甘露,而你——\"魔杖尖挑起一缕悬浮的记忆,化作毒蛇在两人之间游走,\"确定自己不会先被吞噬?\"
蔖隐飚出一句国语“都是千年的狐狸,他和我玩不了聊斋的。”
略微停顿“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给人洗脑的,但我言语的刻薄,和摆在明面的阳谋,总能让人明知道可能是毒药,也心甘吞下不是吗?”
邓布利多背手而立,身后的冥想盆泛起幽蓝微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确实,你言辞恳切,险些让我动摇。”
他缓缓转身,苍老的声音里裹着经年累月的沉重,“但答案依旧是不可能。你口中轻巧的‘理念没错’,背后是无数麻瓜家庭的破碎,是用钻心咒在孩童眼前处决父母的暴行。”
蔖隐张了张嘴,却在触及老人眼底翻涌的痛苦时猛然噤声。
那些被尘封的记忆仿佛顺着他颤抖的指尖流淌出来,在空气中凝成血色的薄雾。
她这才惊觉,自己对格林德沃的认知不过是浮于表面的碎片。
“孩子,”邓布利多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魔法史的每一页都浸着血泪,而他的名字,永远刻在最黑暗的篇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