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大筐发放窝窝头。
再有解差提着木桶,木桶里面是从驿站里接的水,提给流放犯人喝。
那些官家女眷,尽管在牢房里待了数日,吃过残羹馊饭,这会子一人分到一个硬邦邦的窝窝头,嘴上还是免不了嫌弃。
“这一口上去,差点把牙蹦掉的吃食,让我们怎么吃?
“这给狗吃,狗都不吃的玩意,为什么要拿来给我们吃?”
“我们要吃馒头,白面馒头!”
解差们几鞭子甩过去。
“一个个不要脸的玩意,靠剥削贪污喝老百姓血的二世祖,你们一个个四肢健全全都是脑缺的废物!
有的吃就不错了!
特玛的,还想大白馒头吃?
我看你们就是想屁吃!
老子特玛的还想顿顿吃肉哩,可是谁给老子弄去?”
那解差话落,就听“吧嗒”一声,怀中落下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一整只烧鸡和一个酒囊。
抬头望时,就见一个头戴斗笠的小孩,手中挎着一个特大号大竹篮,正穿梭在人群当中。
他就如一条泥鳅一样,滑不溜秋,任流放犯们想伸手去抓他,却都是一把抓个空。
只要他经过每个解差的手上都会多出一个油纸包裹和一个酒囊。
不一会儿,烧鸡的香味就弥漫在整个流放队伍的上空。
与此同时,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就停放在流放队伍的边上。
就看到舒然戴着脚镣手镣坐在马车的前辕上晃动着双腿,随着她的晃动,脚镣上的锁链的铁环发出碰撞的响声。
只见她左手一只猪蹄,右手一只烧鸡,正悠哉悠哉地左啃一口,右咬一口,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在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文弱书生,手中拿着绢帕,时不时为她擦拭脸上及下巴上的油渍。
解差们这会子才搞清楚,合着他们都是沾了这顾家养女的光了!
这一幕不光解差们看到,地上坐着的流放犯们也都看到了。
立马就有人提出意见,“差爷,同为流放犯,她为什么就能吃上猪蹄和烧鸡?
我们也想吃!
拜托差爷去说一声,问那马车上还有没有烧鸡,能不能分点鸡肉给我们吃吃吧?”
一人提起,立马就有更多人附和,“是啊!是啊!差爷,也给我们分点鸡肉吃吧?这样我们才能有力气走路啊!”
解差们哪里还有时间去理会那些流犯们,都赶紧退离队伍一丈多远的距离,打开油纸包,对着烧鸡大口咬了下去。
即便是鸡骨头也没有吐掉。
因为那鸡骨头也是又酥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