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急了,便不再逗她,将那封信中关于拜托自己照顾款儿的部分,缓慢而清晰地读给款儿听。款儿将视线定在一处,将耳朵倾向乐以珍这边,屏着呼吸听乐以珍念完了,还意犹未尽地问了一句:“就这些了?没有了吗?”
乐以珍将信笺折起来:“你这可是糊涂了,那些体己话,二少爷会在这封信里说吗?总要等他回来了,你们私下悄悄说吧…”
款儿红着脸垂下头,胸脯起伏着,显然还是处在惊喜之中,没有缓过劲儿来。定儿端了茶进来,分别给她们两位斟好茶,看了看乐以珍地脸色,又退了出去。款儿端起茶来喝了两口,乐以珍看到她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便笑着安慰她道:“现在你该相信了吧?二少爷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怎么会弃你于不顾呢?你只管好好地养身体,生下个健康的宝**,等二少爷回来了,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真的吗?”乐以珍一提好日子,款儿的脸上就现出一种迷茫的神情来,“可是…二少爷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呢?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等到那一天…”
“款儿!有句话,我刚刚在溪边地时候就想说给你听…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你这个样子…应该叫做产前忧郁吧,就是有了身孕的女子,在宝宝没有出生之前,总是担心自己出问题,将周围一切的人和事都视为一种威胁,其实是一种…极度保护****的夸张表现。你得放轻松,不能一个人闷在屋子里胡思乱想,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你可以来找我聊聊天喝喝茶,有什么不开心地事,尽管说给我听,二少爷既拜托了我,我总得尽些力不是吗?”
款儿听了她的话,垂首半晌,才抬头看她:“你说的那个…产前忧郁,我可能有一些吧,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晚上的时候,我总觉得窗子外面站着一个人,用那种阴嗖嗖的眼神儿盯着我,仿佛随时都会冲进来,要了我的命一样,所以…其实每天晚上我都睡得很少,白天又昏昏地睡不醒,人就越来越没有精神,唉…”
“你到底在怕谁?这屋里没有别人。你不妨直说,你是怕二少奶奶吗?”乐以珍直接问道。
“不是!”款儿当即否决了乐以珍的猜测,“不是二少奶奶,她…也是个可怜人,虽然对我冷了点儿,可是吃穿上从不曾苛薄我,不是她…”
“那…”
“姨娘不要猜了。有些事就像那话本子上地故事一样,看起来离奇。其实真要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熟悉的人身上,你就觉得没什么了…”款儿幽幽地感慨着。
“什么离奇地故事?款儿你心里有事吧?”乐以珍觉得她话里有话,便认真地问道。
“姨娘不要问我了,我已经说太多了,有些事只能烂在肚子里,说出来是要出人命地,呵呵…姨娘。你这封信能给我吗?”款儿避开她的问话,盯着她手中地信笺问道。
“这个…”乐以珍看了看手中的信,为难地蹙了眉头。她倒不是舍不得这封信,她只是不放心款儿。想想吧!一个离家半年音讯无全地二少爷,不给养育自己的奶奶和娘亲写信,也不给自己地妻子写信,却独独托人给她这个姨娘捎来一封信,如果这封信款儿保存不好。让别人发现了,会传出多少不好听的话来。
“款儿,你住在沁绿院,眼目众多,被人看到这封信,对你我二人都不好。不如这封信就存在我这里吧,你想看的话,就只管过来,我随时欢迎,好吗?”乐以珍推辞道。
“这样啊…也好…我虑事终归还是差一层,不象你们念过书有见识的人。就比如二少爷,不说他这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思吧,他能捎信给你,让你来关照我,可见他思虑得很周全…还有姨娘。心眼儿好。人也漂亮,做事又周全。我要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