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另一侧是一弯湖水,湖上荷叶田田,有一只画舫在随意地飘荡着。
“王爷看遍了那些壮丽的崇山大河,开始怀念这亭台荷池地细致景色了吧?”乐以珍扶窗而立,迎面吹来的风有淡淡的荷叶清香,是与那柴房的枯草味道完全不同的一种自由的气息,她心情顿时大好。
“你会做诗吗?”朱琏广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窗口,笑着问她道。
“不会!”乐以珍面对绿荷红舫油然而生的好情致,被他这一句话给击散了,于是她没好气地回了他两个字。
“你读了十几年地书,竟不做诗?我还指望着今日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咱们能对出几首好句子来呢…”朱琏广惋惜地感叹道。
“我是学管理的,就是再念十几的书,也学不到吟诗做对。再说了…当我不会做诗,就不知道什么是才子佳人了吗?乱用词汇!”乐以珍白他一眼。
朱琏广尴尬地摸摸鼻子:“你们那个时候的女人都敢给王爷白眼儿看的吗?”
“我们那个时候没有王爷,没有皇帝,没有王公贵族。我们的国家是由民选地总统、总理、主席来管理…恩…至少形式上是民选的。”乐以珍能跟人聊起自己曾经生活的时代,整个人放松下来。
“那你们的总…总统,他的儿子不是王爷吗?”朱琏广大为好奇。
“老子是总统,儿子是平民,总统可不是世袭的,不像你们,一个家族把皇帝的位置包下来,还美其名曰天赐真龙,糊弄老百姓…”
朱琏广吃惊地看着乐以珍,良久才敛了神色,自嘲地笑道:“也是,你看我,不是也没长出龙鳞来吗?只是你这话对我说说也就罢了,说在外人面前,小心被人去官府告密,说你谋反。”
“我当然只是对你说说,我要是不知道收敛,早被人当妖孽抓去烧死了。”乐以珍侧头看朱琏广,冲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知道收敛就好,要是你这具身体被烧了。我也会心痛的…来,尝尝我地茶。”朱琏广吸了口气,转身来到石案旁,将已经泡好的茶倒入两个茶杯中,回头冲乐以珍做了一个请地手势。
乐以珍微笑上前,看两只胎薄如纸地素白瓷杯里,盛着如绿玉一般剔透清亮的茶汤。乐以珍将其中一只杯子捏在手中,擎到眼前一看。那茶汤地清绿从半透明的瓷胎中透出来,连杯中地细细涟漪都映在了那白细如玉的瓷胎上。
凑近那茶杯轻轻吸一口气,一股清冽馨香地气息悠悠地钻进鼻子里,使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乐以珍随着那茶香沁入肺脾,人也露出一个舒展的笑容来:“果然是好茶!茶具更是精细!我竟舍不得喝了,摆在这里观赏更好些罢?”
朱琏广自己端想另一杯茶,慢慢地啜饮着:“你这样说。好像我请不起你一顿茶似的,如果你爱这茶,我那里还有一大筒,全给你拿回去,有空品品茶,怡情养*,也免得你燥急鲁莽,再被人关进柴房里去。到时候还有脸再次求救吗?”
“你怎么知道…”乐以珍心中吃惊,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那茶杯放回杯托上,才瞪着朱琏广问道。
“你这人…唉!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忘了我曾经把你从怀府里搬运出去,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朱琏广冲着她无奈地摇着头。
乐以珍经他提示,也警醒到眼前这位可是有****亲卫跟在身边的人,那几个人她见过。都是深不可测的样子,让他们做谋反叛逆的事不行,可估计让他们刺探个家庭隐私,还是轻而易举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