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得丢手吗?”乐以珍其实很久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这个…老爷虽没跟我说起,但我想…还是舍不得的吧。”怀禄想了想,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禄叔,看凤州地这份产业,老爷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在为眼下的这种境况做准备了…到底老爷与老太太之间有什么样的冲突?真的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吗?”
怀禄见她的问题越来越深入,低头喝茶,半天没言语。乐以珍转着茶杯,看着怀禄说道:“你今日之所以这样问我,也是希望我对老爷多上些心。我明白地。可是禄叔…你应该看得出来。事实上我并不太了解老爷。对一个自己都不了解的人,你能要求我有多上心呢?”
怀禄听她这样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姨娘…估计也不是完全不了解,有些事在安平的大府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咱们老爷不是老太太亲生的,姨娘应该已经知道了…”
“禄叔…”乐以珍不想听他重复那些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我想知道的是,老爷和老太太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那日他们二人吵架,我在门外听到什么掐脖子的说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怀禄听她问这个,叹气摇头道:“不要说姨娘你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呢。”
“哦?怎么禄叔跟老爷这么多年,竟不知道这个吗?”乐以珍有些不相信。
“姨娘…你只知道怀家的生意多年来是老爷在苦心经营,你却不知道…其实真正可以决定怀家生死存亡地人,并不是咱们老爷…怀氏一宗有自己地族规,如今宗里的族长是五老太爷,宗会里还有几位太叔,身子都硬朗着呢。平日里这些老人家各自在家老养,不显山不露水,真正到了怀氏一族生死攸关地时候,族里的这些老人会在宗祠里召开宗族会议,宗族会议上决定的事情,怀氏的族人都要遵从,否则会按族规处置…”
“禄叔这样说的话,怀氏一族的大事决定权是控制在五老太爷和几位太叔手里,那跟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怀禄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继续说道:“怀氏虽不是什么士族高阀,但是从前朝就已经因为做生意发达起来了。这份家业流传到今天。已经有二百多年的时间了。俗语还说‘花无百日红’呢,怀氏一族能兴旺两百年之久,靠得地是严谨的族规家法。上溯五代,当时的怀家老祖宗为防宗会被某一个人控制,行事有偏差,便又设了一道保障。持有怀氏宗符的人如果认为某一件事关乎怀氏存亡,可以请出宗符来。召集宗会裁夺。如果掌握着宗符的族人认为宗会的决定对怀氏不利,只需要征得族长一人同意。便可以改变宗会的决定。”
“那就是说…持有宗符地人和族长两个人,便可以决定怀氏族人的命运,他们两个人地权力是最大的喽?”乐以珍仿佛悟出些事情来了。
怀禄点点头。
“那么…老太太说的小辫子,是指这个宗符喽?如果她对老爷不满意,可以请出宗符,让族人将老爷撵出怀府喽?”
怀禄再点头。
“可是…”乐以珍又迷惑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是应该由怀姓的男人掌握吗?怎么会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这事得从上一代说起。咱们家的老老太爷娶了一个茶商地女儿良氏,这位良氏可了不得,巾帼不让须眉,不但家里的事管理井井有条,连家外的事也逐渐插上了手。老老太爷虽然身为长房嫡子,掌着怀氏的生意,可是他生*面慈心软,做事优柔寡断。若不是有那位厉害的良氏镇着。早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宗亲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