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乐以珍怕真说了,他心疼他的珍妹妹,急怒之下拿她当妖怪杀了,因此不得到他的保证,坚决不开口。朱琏广无奈,只好答应道:“好吧,我答应你,无论你讲出什么来,我都不会伤害你。”
乐以珍这才将自己如何丧母失魂,如何附身,又如何进地怀府,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朱琏广听罢,垂首沉吟,好半天没有说话。乐以珍忐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拿自己的话当神鬼故事来听。
“这么说…珍妹已经死了?”良久,朱琏广终于开了口,声音象是从深邃而幽谧的山洞里吹出的一阵风,空远而疲累。
“对,就在她知道乐夫人的死讯那一瞬间,她的芳魂已经追随着乐夫人去了。从那以后地这个人,只是一个迷途的羔羊,找不到回家路的异世之魂而已。”乐以珍将这件事做了很明确的总结,语气诚恳而中肯。
朱琏广认真地看着乐以珍,希望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编故事哄他的迹象来。可是乐以珍眼神清亮而坦率,没有一丝躲闪地迎向他。
他又将自己这次找到她之后发生的事,前后回顾了一遍,终于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他的珍妹了。他幽长的叹一口气,动情地说道:“还好…还好…我就说珍妹不会对我如此冷淡无情,原来你不是她,这…这也不错…”说到这里,朱琏广眸中有两滴闪亮地东西滚落下来,划过他清俊地面庞,在他方方的下巴处汇合成一颗大大地水珠,滴落到他的胸前,洇没在他玄色夜行衣的交领处。
他的悲伤来得如此迅猛,以至于他来不及擦干第一道泪迹,泪水就如发了山洪的山溪一般,翻涌奔腾而出。他赶紧以手撑额,遮住了自己的脸。
乐以珍坐在他的侧面,看着他的侧影如冷风中的一片叶子,瑟瑟地抖动着,她的心也跟着悲伤了起来。她在心里感慨着:乐家小姐香魂虽已飘散,可好歹有一个痴情的男子一心牵念着她,为她流几滴伤情的泪。不知道她在现代的死会有几个人为她神伤,那个写给她情书的男孩儿,可愿意为她掬一捧怀念的泪水?
原本在她心中已经在逐渐淡去的关于穿越的无奈,此刻因为朱琏广的悲伤,再次深刻起来。她愣愣地盯着跳跃的烛火看着,任由一旁那个男人暗暗地抽泣着,也不劝说。
夜晚的时间沉缓而忧郁地流淌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久,朱琏广平静了下来,微窘地抬起头:“对不起,失态了…”
乐以珍对他轻笑了一下:“我不怕你失态,我怕失控,要是你怨我占用了你珍妹妹的身体,拿我当妖怪砍了,我岂不冤枉?”
朱琏广扯起嘴角淡淡地一哂,孩子气地吸了一下鼻子,说道:“怪你有何用?你又何尝想这样…若真论起来,我还应该谢谢你,最其码你坐在这里跟我说话,眉眼声调都会给我一种错觉,好象珍妹还活着。你替她保存着这具身体,没让她腐朽在泥土之中…”
乐以珍一听他的语调又开始悲伤起来,赶紧用轻快的语气说道:“王爷要是看着我心里就好受,那就多看几眼也无妨,反正在我们那个时代,女人是不怕男人看的。”
朱琏广这次是真笑了:“就算你们那个时代的女人不怕看,我们这个时候的男人还是要避讳一下的…对了,既然你是几百年以后的人,那你多少会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吧?就象我们现在知道尧舜秦汉的事情一样…”
“唔…”乐以珍头疼地抚了一下额,“历史书倒是记得挺详细,可惜我上学的时候历史就不好,我是学商科的…唉…早知道会穿越,我就该把大月朝的历史记清背熟,也好来指点一下江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