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只是在大腿根处起了几个疖子,也不知是什么毒,又不好跟人说,才让怀贵大哥给我找个大夫私下里看看。孙大夫说不碍事,火气太大的缘故,吃几剂祛火的汤药就没事了。”
怀贵媳妇释然地笑了:“这就好…怪不得昨天我们当家的回来,只说给你请大夫,又说不清是什么病,原来是这个。”
乐以珍殷殷谢过怀贵夫妇,又给他们的女儿小娥留下一只银锁,便起身告辞,回内院去了。
她回了自己屋里,将那方子打开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大概将那几味药都记下了,将方子收好后,往怀府内的药房走去。
怀家的生意做得大,不光有茶庄绸庄钱庄当铺,还经营药材生意。怀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今儿这个头疼明儿那个发烧,为就医方便,从老太爷那时候开始,就在自家府内设了一个药房,各种常用药材均有置备,有专门的郎中坐堂当值,只负责府内的寻医问药之事。
这药房位于怀府最北面偏西角的一处僻静的小楼内。乐以珍踏步进去的时候,见堂内只有那位年届六旬的李郎中,正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拿着一本医书看得出神。
乐以珍上前施了礼,只说老太太打发她来取一两鹿茸。那李郎中见是乐以珍亲自来取,也不多问,一边跟她客气地唠着嗑,一边起身将那鹿茸称给了乐以珍。
乐以珍拿了鹿茸,也不肯离开,站在那里看着储药的柜子,一格一格地看下去,那方子上的药材居然都有。她指着标签为淡竹叶的那一格,对李郎中说道:“老先生,那淡竹叶能否给我一些?”
李郎中抬眼看了看她,问道:“珍姑娘身上有热症吗?”
“哦…是呀,起了几个火疖子,听人说用淡竹叶煮水喝管用呢。”乐以珍急中生智,揣摩着李郎中所说“热症”二字,回答道。
“这倒是一个法子…”李郎中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淡竹叶那一格,抓出一小把来,用宣纸包了,递给乐以珍:“这药寒性大,姑娘家还是少用为妙。”
乐以珍应了,接过纸包道了谢,转身往外走。
“哎!珍姑娘…老太太的鹿茸!”李郎中的声音从背后追来。乐以珍赶紧回身,取了落在柜子上的鹿茸,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乐以珍按照孙大夫的方子,或是派哪个丫头去药房要一味药,或是自己亲自去取一趟,竟将方子上的几味药凑齐了。
药房的当值郎中本就不是一个人,乐以珍这药又取得零散,因此也没人察觉她的用途。只是在取藏红花的时候,堂上当值的老郎中谨慎地问一句:“珍姑娘要这个做什么用?”
乐以珍这次有所准备,顺溜地答道:“有人告诉我一个养颜的方子,用开水冲泡藏红花,喝了能活血排毒呢。”
老郎中点点头,然后嘱咐道:“姑娘家总是爱美的…不过等你嫁了人,就不可再喝这东西了。”
药材备齐全那天,乐以珍找来了熬药的瓦罐子,当晚就在西厢熬起了药来。有人问她吃什么药,她保持着一贯的口径,说自己身上有火毒,需要吃几剂药祛祛火,众人也不深究。
一副药熬下来,一个时辰过去了。待她将药从瓦罐中滗到一只瓷碗里,放到一旁凉着的时候,听到外面敲了三更鼓。月亮挂在荣寿堂那高高飞起的翘檐之上,将银辉洒到西厢这间小院的每一个角落。乐以珍手边的那碗药汤里,有一个小小的月影在荡漾。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