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对三十万……八千对三十万……”
他喃喃自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怎么可能赢？燕王这是疯了，他自己找死还要拉上我等！”
随着朝廷大军逼近的消息不断传来，赵文康只觉得惶惶不可终日。
他终于按捺不住，秘密召集了几个心腹和城中几个有影响力的士绅前来商议。
“诸位，情况你们都知道了。”
赵文康看着在场的五六个人，声音压得极低，“燕王要以八千人抵挡朝廷三十万大军，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一旦城破，按照大夏律法，我等这些‘从贼’之官，都是要被抄家灭族的啊！”
在场众人无不色变。
一个肥胖的盐商擦着汗道。
“使君，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啊？我家大业大，可不能跟着燕王一起送死啊！”
赵文康的师爷，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精瘦男子眼珠转了转，上前一步，低声道。
“使君，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
“快说！”众人齐声催促。
师爷阴险一笑。
“咱们可以等朝廷大军到来之后，想办法与其取得联系，到时候里应外合！”
“等林将军大军开始攻城，咱们就在城内发动攻击，擒了杨凡和长公主，献给朝廷。”
“这可是大功一件，足以抵过我等先前不得已而降的罪责！”
赵文康闻言，脸色变幻不定，犹豫道。
“这……杨凡此人深不可测，手下虽只有八千人，但都是精锐。而且他那些‘天雷炮’之类的武器，威力骇人。”
“而且最主要的是，长公主和杨凡都坚称是梁相控制了陛下，他们是为了救出陛下才举旗的。我们若是帮林清月，岂不是助纣为虐，成了真正的叛贼？”
“使君多虑了！”师爷不以为然，“无论燕王有什么厉害武器，也不可能以八千人抵挡住三十万大军！这是绝对的实力差距！至于梁相控制陛下一说，更是无稽之谈！依我看，这不过是燕王为了造反找的借口罢了！”
“这……”赵文康犹豫起来。
现在宰相大人和燕王都是各执一词，而京城之中传来的消息，陛下已经很久没有现身过了。
所以现在看起来，显然燕王的说辞更有说服力一些。
可……朝廷可是派了三十万大军来啊！
看赵文康还在犹豫，师爷忙凑上前，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使君，退一万步讲，就算梁相真的控制了陛下，可那又如何？我等不过是一地官吏罢了，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如同蝼蚁。”
“难不成使君真要赔上全家老小的性命，去全那虚无缥缈的忠臣之名？”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赵文康心中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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