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地心想,因为总有些事情,靠眼睛是无法盯住的。
“小姜老师,”诺兰走了出来,勾住她的手,一双星星一样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回去吧,妈妈大概要很晚才会回来了。”
姜宥仪弯腰把诺兰抱了起来,“妈妈经常很晚回来吗?”
“嗯,妈妈很忙,”诺兰是真的很喜欢她,刚被抱起来,就小动物一样软乎乎地环住姜宥仪的脖子,偎进了她怀里,“有时候走不开的话,她会直接睡公司。”
“是吗?”姜宥仪抱着诺兰往屋里走,并没有避讳要去给诺兰准备午餐的保姆和要出门的司机,“但妈妈这么忙,还是抽出很多时间带你出去玩了。”
“对!”说起刚结束的行程,诺兰兴奋起来,很用力地点头,“哇小姜老师,你不知道,南非有好多企鹅!我以为企鹅都在特别冷的地方才有的!”
“好玩吗?”
“超级好玩——超级!”
“但是太远了,妈妈一个人带你玩应该很辛苦。”
“不是一个人哦,兰阿姨也跟我们去了的。”姜宥仪明知故问,引着小孩儿自己往下说,诺兰果然也没让她失望,“而且我们还在酒店遇到了奥汀叔叔,虽然他是去出差,没有跟我们一起玩儿。”
诺兰说着从姜宥仪怀里滑下去,热情地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把他这一趟南非之行的各种战利品都摆了出来,顺带拿出了各种零食堆给她,“小姜老师,尝尝这些,超好吃的!”
姜宥仪收敛了眼中正中下怀的目光,欣慰地摸了摸小孩儿毛茸茸的发顶,“谢谢诺兰。”
………………
…………
白天无话,转头已经落日熔金。
姜宥仪跟安娜约好的上班时间是早九晚五,安娜的别墅所在不通公交车,诺兰的司机开车送了她一段,在距离最近的公交车站把她放了下去。
司机名叫阿南达,是当地人,眉宇间很干净,性格也好,因为天生一张娃娃脸,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姜老师,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吗?安娜小姐不会介意这些事的。”
“不用,毕竟我跟安娜小姐的劳务合同上没有签接送这一项。”姜宥仪浅浅地开了个玩笑,又解释,“我上下班坐公车已经习惯了,您快回去吧,万一诺兰想用车要找不到您了。”
阿南达也没再多让,点点头掉头回去了。他一走,姜宥仪就绕开公交车站,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林意回电话——
两个小时前林意给她发消息,说阿伦醒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
电话一通,她开门见山,林意也言简意赅,“医生来检查过了,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人现在也清醒着,但怕外面有危险,人还待在ICU没有挪出去。还有就是人醒了,毒瘾说不好什么时候会犯,你下班了就赶紧来医院,池浪也在这呢。”
“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姜宥仪用打车软件叫了台车。
池浪和姜宥仪还有警队的工作和安娜要应付,他们三个人里只有林意的时间相对自由,所以自从阿伦进了嘉和起,林意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了医院。
阿伦苏醒她是第一个知道的,姜宥仪赶到的时候,林意和池浪已经攻略他半天了。
姜宥仪推门进去的瞬间就察觉出了阿伦看向自己的古怪眼神,她并不意外,“你们已经把我是谁告诉他了?”
池浪和林意对视一眼,同时颔首,这些事,现在继续瞒着已经没意义了。
姜宥仪放下随身的挎包,朝着病床走过去,ICU的各种监护仪器已经都从阿伦身上撤掉了,穿着病号服的悍匪此刻靠坐在病床上,手却被池浪带过来的手铐一左一右地铐在了病床的加护围栏上——一方面是怕他动手逃跑,但更多的是为了防止他毒瘾突然发作而难以控制,而他虽然经历了被捅两刀的大出血,此刻看上去也丝毫不见丁点儿虚弱。
姜宥仪卸掉在外面的伪装,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得寒冰一般,“没想到吧,有一天,我能这样看见你毫无遮挡的脸。”
落在警察手里,除开审讯的拉锯战,对于阿伦最直接的影响是他不可能再碰到半点毒品。没了能续命的“MQ-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