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位置又看了一眼,“她对她的朋友,是如何谈论你的。”
双方打斗未停,阿伦却仿佛从方才的意外和震惊中回过了神,“你是警察,这些不过是你引我上钩的把戏。”
池浪挑眉,坦荡地认了,“那你打算上钩吗?”
阿伦冷笑,“我看起来有这么蠢吗?”
“按照我对康莱的了解,你金盆洗手的潜台词相当于你死到临头——你人都要死了,在哪死不是死?”
两人你来我往,说着话,彼此搏命的招式却一刻未停,转眼的工夫,他们已经从八角笼正中打到了一侧的角落,双方各有不同程度的负伤,但咬牙坚持到这里,池浪已经显出了颓势,只是嘴上却没歇着,“你这么死了,是罪行昭彰恶贯满盈,死在我们执行枪决的子弹下,兴许还能赎一赎这满身的罪孽。”
阿伦的情绪被山竹的耳钉牵动,池浪故意说话激他,在兴奋剂的加持下,他的情绪轻而易举地被对手牵引,一个过肩摔得手,在池浪被砸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的剧烈痛苦里,他眯眼冷笑,“荒谬!”
伴随着话音一起落下的,是阿伦蓄力朝池浪头部袭来的一击致命的肘击。
这一下如果得手,整场比赛立即就能Ga Over,但在千钧一发之际,阿伦如同重锤一般锋利沉重的手肘,却骤然悬停在了池浪眼前。
“啊,忘了告诉你,”
池浪稳稳地握着在电光石火间刺进阿伦肋下的匕首,在鲜血瞬间顺着刀槽流了满手的诡异触感里,他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因为极度震惊而怔愣的阿伦,好整以暇地笑了起来,然后……
拔刀再刺!
“——你不配合也没关系,”
那个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了。
池浪的第二刀落下去,阿伦才后知后觉一样反应过来,慢慢地低头朝自己身体看去……
肋间那一刀几乎把他捅了个对穿,池浪拔刀后血立即入泉般涌出来,他上身没穿衣服,那血就在眨眼间直接染透了尚且还被他压在身下的池浪的衬衫。
而下一秒,池浪的第二刀更深地扎进他的腹部,甚至转了半圈才猛地拔出来!——
“我还有PnB。”
身体不受控制地轰然倒地的瞬间,他听到池浪最后以格外冷静的语气,这样淡淡地说道。
FENRIR的一代拳王被捅了刀子,满身是血地重伤倒在了地上,池浪拎着尚在滴血的刀子,满身是伤却满脸戾气地晃荡着从拳场站起来,他冰冷的目光扫视拳场,那个瞬间,他跟维护社会平安稳定的公职人员挂不上半点边儿,一举一动都更像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煞神。
全场哗然。
裁判倒数读秒的声音甚至隔了十几秒才响起,伴随着轻颤的尾音,听上去不像是为胜利者高呼,倒像是阿伦的丧钟。
池浪那两刀捅得极狠,阿伦重伤倒地流血不止,活了近四十年,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在流逝,可他的眼神却在追随着池浪,哪怕此刻已然没有了起身的力气,可他看着池浪的目光却依然震惊不已——
不是说藏匕首上场这件事有多离谱,而是因为干这件事的人,是池浪。
是顶着桉城总警署刑事稽查队长这个名头的池浪。
公职人员下场打拳已经很离谱了,公职人员不仅打拳还藏械上场,这简直是为了赢钱,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纵然FENRIR拳场一直以来都奉行无规则武斗,但一般情况下,如果作为拳手一方要带某种冷兵器上场,会提前通知对方,对方可以选择推掉比赛,或者同样持械上台。
输红眼的时候,偷藏武器的情况不是没有,但这种做法完全是押上了自己往后的职业生涯来打的,无论是赢是输,后面都绝不会再有拳场来邀请他打比赛。
但池浪不在乎这点羽毛,他本来就不靠这个吃饭。
虽然此刻观众席上骂声一片,群情激奋的观众们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可哪有如何,拳赛从阿伦打出第一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他们总不能现在冲进八角笼里来,把他拖出去。
再说,就算冲进来拖他出去,一切也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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