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背,语气很平实地告诉她:“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又恰巧目标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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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5号,FENRIR拳场,全场爆满。
最后的一场比赛,人人都知道这是阿伦拳手生涯的谢幕赛,但实际上,这是阿伦生命的谢幕。
已经没人要求他要输还是要赢了,但上场前,阿伦却打了照比平时双倍剂量的兴奋剂。
最后一场,他还是想赢的。
虽然他活到现在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但走的时候,他还是想走得漂亮一点。
为了提高这一场的噱头和可看性,康莱花高价请来打擂的拳手想当然地是个硬点子,五局三胜,阿伦赢得很艰难,但好在,最后读秒结束,在拳台上站着的人依然是他。
全场都在欢呼,那些所谓的粉丝们,他们夸张地拉起条幅,像开香槟一样朝着八角笼的方向拧开了彩带礼花筒,漫天的彩条飞舞,阿伦站在八角笼上方的灯光下,看着这一切,有点茫然的讽刺和恍惚。
当杀手的时候,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这样站在灯光下,被成百上千双眼睛注视着,如果有,那就只能是他失手落在了警方手里,被执行枪决的时候。
可眼下,他确实是要死了,但人生的这最后一程,与他的千百次预想却相去甚远。
不过其实,也不赖。
对他而言,算是一个好结局。
所以从不在乎观众感受,也从不与观众做任何互动的阿伦,十年来第一次朝观众席弯下腰,像喊他名字,给他叫好,祝他未来一路坦途的观众们鞠了个躬。
直起腰的时候,他完成了自己人生的谢幕,毫不留恋地转身要走。
一转身,却看见了从前排观众席上下来的一个人。
他很熟悉,因为这人跨年夜刚跟他打了一场,是池浪。
池浪还是一副没什么正经的样子,他当着全场近千人的面抬手打了一个自己要开赛后赌局的手势,这是FENRIR最有特色的玩法,即便是康莱,也不能拒绝。
眼看着全场的观众都因此而更加亢奋和疯狂,服务生看着自家老板的脸色,硬着头皮把钱箱搬出来的时候,康莱眯眼盯着池浪,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池浪,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池浪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说话间用舌头顶了顶腮帮,语气很不是东西,“在你拳场里赚钱可比在警署赚钱容易多了,上次的钱花完了,我食髓知味,再来搞点。”
“上次如果不是阿伦放水,你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康莱防着阿伦反水,却没想到瘟神一样缠上来不走的池浪才是那个横生的枝节,他气急败坏,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赌局已开,箭在弦上的事情,再火冒三丈,也都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池浪欣赏着康莱的懊恼,眼神如同大尾巴狼一样,“是吗?我不信,或者,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话?”
“你!——”
“别这么气急败坏嘛莱叔,”他甚至戏谑地用大家对康莱的尊称叫了他一声,“大家都看着呢,咱们哪怕是输人,也不能输阵不是。”
池浪最后一句话拉慢了语速,说得意味深长。
电光石火间,康莱隐约地意识到不对劲,但池浪已经自顾自地拉开了八角笼的铁门,在近千名观众的围观下,施施然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