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我?”林意看傻狗似的瞥了池浪一眼,“她来找我跟我说的是,她去听墙角的时候,每次屋子里面都很安静,他们家那两个病人并不像当初警察和法院的人去家里的时候那么一刻不停地闹腾。而且有一次,她还听见了一个听起来岁数就比较大的男声在说话,不过声音很低,具体说什么她听不清,但能感受到情绪很稳定,是正常人说话的那种状态。”
“但当时她也没敢开门进去,因为对方是持证的疯子,精神病人间歇性发病不少见,而且万一惹怒了对方起了冲突,对方哪怕持械伤人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确实,”姜宥仪深以为然地,“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对某些性本恶的人来讲,‘精神病’仿佛是一块免死金牌。”
林意点头,“不过因为这件事,房东起了在走廊里装个监控的念头。”
前面是个岔路口,林意在上山的蜿蜒小路与山下的颠簸公路之间选择了后者,在桉城开车从来不用导航的池浪意识到了他们此刻走的并不是去那间房子的方向,但他丝毫不关注这件事,只是因为林意的话而蹙眉,“房东本身已经不住那里了,在走廊上安装监控监视他人是违法的。”
“对,但好在那房子隔壁还住着房东的老邻居,那是一对七十多岁的老夫妻,他们和房东的关系一直不错,”林意说:“所以她托付了邻居,把监控装在了老两口家的门前,不过镜头是对准了那个出租房的。”
林意回想着房东跟她说这件事时的沮丧,遗憾地耸耸肩,“可惜摄像头刚装上没两天,就被那父子俩发着疯地暴力拆除了。”
后座的姜宥仪已经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上,她听得兴起,微微向前探身,看着林意笑起来,“这下反而坐实了房东觉得他们是装疯的猜测吧?”
“没错,”林意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所以房东后来才辗转地找到了我。”
“但说到这里,就有个特别好玩的事情了——”林意顿了顿,右转的同时瞥了池浪一眼,“我去社会保障署查验了这对父子的精神残疾认证,又托人去调了这对父子的就医记录,发现他们的精神残疾认证是真的,但却没有任何就医记录。”
池浪脸色微凝,眼神却在转念之间已经反应了过来,“精神残疾的认证必须得有医院证明,否则根本无法认证——搞假药的,做假证的,最近这半年,城里的牛鬼蛇神是越发猖獗了。”
在池浪若有所思的冷斥里,林意又道:“另外,还有件更无语的事。”
池浪一点儿都不意外地看着她,了然地对林意接下来的话先进行了抢答,“你也装了监控吧?”
林意挑眉,“嗯哼~”
“我就猜着是这么回事儿。”池浪心照不宣地环抱着手臂,“你装哪里了?”
“他们那个院子里的楼房是‘冂’形分布的,被霸占的出租房在3号楼的二楼,而1号楼的一楼有个卖烟酒杂货的小超市,跟出租房是斜对角、抬头就能看见的距离。”林意淡淡地说道:“我给了老板一千块钱,把监控装他店面橱窗里面了,也跟他说好了,等我用完了,这个监控就无偿送给他,他把摄像头转个方向,就可以变成店里的监控了。而且从情感上讲,他跟房东也是老邻居,房东碰上这糟心事儿,肯定能帮的都会帮一把。”
“然后在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里,监控拍到了好三次赛塔——也就是那个父亲独自外出的画面。时间都是周五晚上,大约十一点半左右,最后的这一次,也就是上周五,我守株待兔地跟踪了他。”
姜宥仪:“他去哪里了??”
“一家位于南山北面山脚下的足疗店。”说话间,林意朝车前面抬抬下巴,示意姜宥仪往前看,姜宥仪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山脚下的一排颇有年代感的店铺,“我本来想跟进去看看,但那家店只接男客,我进不去。”
——只接男客的足疗店。
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来实际干的是什么勾当了。
听到这里的池浪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所以你是想……?”
林意把车在距离足疗店不远的马路边上一停,朝在沿街店铺花花绿绿的招牌衬托下显得格外朴素的足疗店努努下巴,“去足疗店帮我把人抓个现行。”
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