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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了座的食客常包下一条船,叫店家把一矮桌酒菜抬到船上去,就着湖风,听着八卦,泛舟吃酒,比坐在酒楼里还适意。
小船儿靠的近,听的真切,画舫不好和它们挤着,只遠遠停着,舫上的公子立在船头,白衣胜雪。
出来游湖的娘子们见了,都担着一颗芳心。
这人如冰似玉,不要被日头晒化了去,恨不能递他一把伞,再不济一条绣花的汗巾子也好。
杨涓捻起一颗荔枝,嘴上想吃,手又怕懒,看看左右,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没人给他剥,只好丢回碗里,对船头的人道:“云钟,你把我骗来这画舫上,不陪我喝酒,也不给我找几个美人说说话,自顾自听我家酒楼的壁角,可真有意思……快说,找我来何事?”
船头的公子被他呱噪地数落了一番,好脾气的转头道:“无事,就是找你来散散心。”
杨涓哼哼一声,“你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侍卫们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他一想,是了,这人现在是王爷了,和从前一般玩笑有些不合时宜,忙住了嘴。
赵衍转过身:“知道什么?”
自己这个发小虽是身在官宦世家,却叛道离经,三教九流皆会敷衍,难免时不时说些粗鄙言语逗乐,他已然惯了,等他口吐芬芳。
“知道你找我来有正事。”杨涓言之凿凿。
“何以见得?”
“要是喝酒定会叫上遠光兄和暮之兄,要是偷香窃玉又怎么会在这个像和尚庙一样的画舫里。”
他砸吧砸吧嘴,提到偷香窃玉,想到了少年时候的事,“庙里也不是不行,想当年我陪你去那个鸡鸣山的鸡鸣寺,那一千台阶爬的我……”
话多的人都爱跑题,赵衍忙打住他的涛涛不绝:“确有一件小事可以问问你,你家酒楼里的说书先生现在最叫坐的是那一个段子?”
杨涓道:“怎么,你要开酒楼么?”
看到赵衍面色不霁,才又正经道:“有好几个,都是你家的故事,要听,我把瞎子陈叫来,让他给你说上一说。”
“不必,我已请他今晚过府,现在就单单问你,那个天仙宫女的故事是谁教的。”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这个事是真的?不过当初三皇子在你府外吃醉了酒闹起来,可是被好些个人看见了。”
杨涓叹口气又道:“这等两男争一女的艳事,又发生在王爷和皇子的身上,谁人不爱听。话说回来,可是真的和天仙一个样?比不比得前朝的周贵妃?”
赵衍听他笃定的口气,正色道:“此事无关风月。陛下御极不久,皇子不丰,这些个前朝旧臣表面上俯首称臣,背地里编些风言风语挑唆,惯用的伎俩了。”
杨涓一脸意外:“你是说他们借此挑唆你们叔侄二人?”
“不无可能。”
这件事半真半假,赵岐私下来讨过人,未能如愿是真,却不是如世人所说的争风吃醋。
况且那日取令时在场的就那么几个,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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