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证据不由感慨,陛下都已经处理了南和伯,徐弘基是觉得陛下会对他网开一面,还是觉得自己这些手段能瞒得过朝廷?
要是前一个,那他也不看看,陛下已是处理了多少个勋爵,还怕会多他一个?
证据拿到手后,高文采便交给了陈邦彦,“现在拿人?”
陈邦彦看着烫手的证据叹了一声,此前陛下处理南和伯之后,魏国公已是将栖霞山庄子的地契烧了,还上交了三万多亩的田册,没成想背后竟然还留了一招。
“陛下已是警示过他们,为何还要如此做?当真不怕朝廷怪罪下来,褫夺爵位,连累子孙?”
“怕?”高文采“哼”了一声,“想来,他们更怕没钱过眼下这种穿金戴玉的奢华日子!”
陈邦彦将证据收起,“待本官将江南富商的查清了,再去寻魏国公吧,只盼他能良心发现,届时若将田册全部上交,这些证据,本官就当没看见过。”
高文采撇了撇嘴,“你何时这么婆妈的了?要我说,就算你等到江南这儿全部清丈结束,也等不来魏国公他们几个的田册。”
说是这么说,高文采也没有打算左右陈邦彦的决定,“不过也无所谓,保国公那儿也有些猫腻,待我查清后一并交给你吧!”
保国公比起魏国公来更是毫不掩饰,除了送信给江南各地勋爵出对策之外,更是往京中走了不少路子,当然,这信息他已经传信给北镇抚司,自己就不用盯着了。
高文采见陈邦彦自己有主意,便也不多问,况且,心里多少还记挂着身后那人,在陈邦彦这儿也不多待,起身便离开去想法子。
岂料一连十来日,那人似乎不见了,又或者是隐匿行踪的本事更高了一层,没能让高文采察觉,这让高文采心中更是焦躁。
而就在这时,京师突然又来了一道圣旨给陈邦彦,这次,正儿八经得来了个宣旨内官。
消息传来的时候,内官已经坐船到了徐州,再有几日便能到南京了。
“你可知是何事?”陈邦彦听闻消息后朝高文采问道。
高文采也是纳闷,摇头道:“不知道啊,京里也没人来消息说这件事。”
以往朝廷要有什么消息,自己这儿定然是会收到风声,可这次竟然内官到了徐州他才知道。
高文采不知道,这让陈邦彦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忐忑,可他想起陛下给他的底气,这才又重新多了些自信。
内官抵达南京码头那日,陈邦彦亲自带人前往迎接,来的人是武英殿前一个小内官,虽没进殿侍奉,但也是迟早的事,陈邦彦自也不会怠慢。
“劳陈大人亲自前来,奴婢万不敢当。”内官见着陈邦彦的态度十分恭敬,丝毫没有作假的成分。
如此一来,陈邦彦心中便有了数,内官前来宣旨,定不会同他有什么关联。
“敢问,这次是为何事?”陈邦彦小声问道。
内官闻言倒是愣了片刻,“陈大人不知道?这不是您这儿查出来的事吗?”
“本官查了不少事,不知内官说的是哪一件?”陈邦彦也没有否认,这么说也能留有余地。
“陈大人说的是,”内官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