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密闭的车厢里,他攥着方向盘,重重砸了几下。
仪表盘的冷光映着他铁青的脸。
付闻樱二十年的精英教育全白费了,所有的情绪管理,在樊胜美面前全都土崩瓦解。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樊胜美那句「随时准备离开」。
她怎么能....怎么还想着离开...她居然真的想随时离开......
车窗外的身影单薄得像张纸,脸色惨白。
樊胜英去公司闹事时她独自面对该有多害怕,常年被吸血鬼家长期压榨,她得多委屈,多难过。
这三十几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可他现在明明出现了,她怎么就不能试着依靠他、信任他,还张口闭口要离开。
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恨了。
孟宴臣看着窗外的她,穿着浅棕色的外套,晨风扬起她的衣摆,像只长期生活在干旱沙漠的枯叶蝶。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残忍。
它们的翅膀早已干瘪发脆,颜色黯淡得几乎与枯枝融为一体。
不是不想飞翔,而是身体早已习惯了贫瘠——缺水、缺光、缺养分,甚至忘了自己本该是绚丽的。
此刻,若将它们捧进温室,用最甜的花蜜、最清澈的露水浇灌。
长期饥饿的消化系统承受不了这样的甘甜,脆弱的翅膀托不住这样的重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甚至会被阳光刺痛流泪。
这不是矫情,而是本能。
一个习惯了「不被爱」的生命,突然被爱反而会因「营养过剩」而衰竭。
不是他们拒绝阳光,而是脆弱的身体需要时间重建对光明的信任。
是他太急了,他应该先给她时间恢复元气,为她修复翅膀的裂痕,等待她自己的力量苏醒。
爱不是一场慷慨的施舍,而是一场耐心的疗愈。
既然她之前将自己养的那么不好,他孟宴臣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将她从内到外重新滋养。
他想起短剧里不是有种说法,「养成系」。
对,自己的老婆,自己养。
孟宴臣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紧紧将她拥进怀里。
“对不起。”
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沙哑,“是我太急了。”
他感受到怀里的人瞬间僵住,于是收紧了手臂,
“但请你,以后不要轻易说出要离开的话,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让你慢慢依赖我,信任我,从今往后,你的退路只能是我。所以,请试着相信我,好吗?我真的比你想象中,更爱你。”
樊胜美反手紧紧回抱住孟宴臣,眼泪终于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