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国家存亡!”
“可现实却是,我们柴草已近,城中粮草也只余不到二十日之用,军心士气已濒临崩溃。”
“一旦柴尽粮尽,莫说我军只有不到两万,哪怕百万大军也将不堪一击!”
“刘备甚至无需攻城,只需在城外喊一喊话,我军怕就要开城投降。”
“届时黎阳非但不保,骠骑将军这等国之柱石,还有这两万宝贵的将士,皆要覆灭于刘备之手!”
“既然黎阳失守已成定局,骠骑将军何苦再做无谓牺牲,为何不能存人失地,保得有用之身去见大王,为我大魏保住这两万人马呢”
曹仁身形一震,陷入沉思。
乐进哑火,没了脾气,程武虽与贾逵不合,此刻也不再吭声唱反调。
无他,只因他们不傻。
他们自然知道,贾逵说的全都是事实。
若说他们先前还能死撑,靠的就是曹操解围那一线希望。
现下延津一役张郃惨败,意味着曹操精心谋画的解围之策,就此付诸东流。
此战之后,曹操再无解围能力。
外无援兵,内无粮草,黎阳城还怎么守
弃城突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走这一步,等待他们的结局,就只有一个:
城破,身死名灭!
他们不想死,自然心下只有赞同贾逵的提议,只是没有敢表态而已。
没办法,谁力主弃黎阳,谁就有可能事后背锅。
乐进也好,程武也罢,自然皆不愿背锅。
众人的目光,只得齐聚向了曹仁,盼着他能采纳贾逵提议,能选择弃城突围。
曹仁权衡良久后,却一声长叹:
“大王给吾的诏令,乃是命吾坚守黎阳,不得大王诏令,我岂能弃城而逃”
“将来若冀州不保,河北沦陷,我曹仁岂非成了大魏罪人”
这番话一出,程武等皆暗吐一口气,面露一丝失望。
曹仁是迂腐不化,到了这个时候,显然还打算继续坚守黎阳。
贾逵急了,忙道:
“骠骑将军啊,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现下黎阳城被围到水泄不通,大王就算有诏令,也不可能传进来!”
“逵以为,骠骑将军当——”
曹仁一摆手,打断了贾逵劝谏,面色决然道:
“你不必再说了,我这一生,从未曾违抗过魏王之命,这一次也不会。”
“不管怎样,只要我没得到大王弃城的诏令,我就绝不会弃城突围!”
“谁敢再妄议弃城,吾必治其动摇军心之罪!”
贾逵身形一凛,到嘴边的劝谏,硬是被曹仁给震慑到咽了回去。
“唉”
他只能暗暗一跺脚,一声无可奈何的暗叹。
曹仁站起身来,走到堂外,目光遥望向了北面,原本决毅的脸上,却悄然掠过一丝乞求之色。
“大王啊,若你真救不了黎阳,就派死士潜入,向我传达弃城突围的诏令吧。”
“若不然,我曹仁只怕就要死在这黎阳,你我兄弟再无相见之日矣…”
…
内黄城北七十里,魏营。
军帐内。
曹操正拄着拐杖,手中把玩着酒杯,目光盯着地图。
他的双眼,从未曾离开过“延津”二字。
“若一切顺利,张将军应该已在两日前攻陷了延津,此刻应该已向东兵临白马。”
“只要张将军能攻陷白马,并及时凿穿黄河冰面,就能断了楚军后路,刘备便只有撤黎阳之围,向东自平原郡退往青州。”
“此役的关键,就在于张将军是否能在一日之内,攻下白马。”
身后的曹冲,指着地图剖析道。
曹操酒杯陡然攥紧,脸上燃起久违的自负,笃定道:
“大耳贼精兵良将皆在北岸,南岸延津白马皆不过一群泛泛之辈,岂是张郃这个河北四庭柱对手。”
“孤相信,此时此刻,张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