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朱温,道:“这李茂贞与李克用早年本就大有私仇,岐晋间这些年不过是迫于我朝的威压才勉强联盟而已,此番岐晋交兵,或可能正是二李生出了什么龌龊。”
看着朱温脸上的动色,朱友文不动声色的说出自己的猜测:“儿臣以为,或正是那前朝余孽李星云一事,使得李茂贞不满,这才兴兵向李克用讨要李星云,可能是想把这前朝余孽带到凤翔去……”
“李茂贞有这般蠢”朱温有些意外,但话语中却已有几分高兴。
“难说。”朱友文道:“不过军报确乃属实,这只是玄冥教先一步递回来的消息,后面杨师厚许也会递这个军情回来。”
“好啊!”朱温大喜:“二李为了一个余孽狗咬狗,正中朕的下怀!”
朱友文笑道:“如此一来,晋国受到牵制,恐难以调动大军兴兵来犯了……”
朱温虎目中寒光一闪,有些动色。
朱友文遂趁热打铁般的劝道:“父皇,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二李内斗,正是我朝的机会,何不大兴兵马一举讨平二李”
朱温思索再三,只是摆了摆手:“二李现在不过只是暂时交兵而已,若朕马上去掺和,二李岂不又要和好此事急不得,可召群臣论一论。”
“父皇圣明。”朱友文一脸深以为然的样子,而后在停顿一下,话风又马上一转:“不过晋人兵锋既已倾顾西面,东面雁门一线,恐再无之前那般的威胁,说不得正可趁势而取之,如此一来,就不必再给萧砚那般大的权力了……”
朱温闻言皱了皱眉,而后斜睨了一眼朱友文:“朕前几日不已给敬翔下旨,遣康怀英坐镇沧州防备萧砚你现在再提此事,起的又是什么心思”
朱友文摇了摇头:“父皇错怪儿臣了。”
他解释道:“前几日儿臣劝父皇召康太保防备萧砚,是乃局势不得已,河北总要有一大将去坐镇,而萧砚又有进取雁门之心,所以给他权,也只需让康太保在沧州简单防备一二。”
“现今却不同了,晋国受到牵制,雁门说不得真要被萧砚拿下来。”
“拿下来岂不正好!”朱温淡淡看着朱友文:“捏住李鸦儿的七寸,可是朕多年来的心愿。”
“雁门若破,李克用的七寸为父皇所控。”朱友文轻言慢语道:“萧砚的七寸,又为谁所控”
朱温悚然背脊一寒。
朱友文则严肃起来,正色道:“父皇,制萧砚并非儿臣与其曾有私怨的原因,实乃为我朱家所虑。”
他缓缓出声:“萧砚年纪轻轻,就是已拜将封侯、领河北诸军事大权,如此而来,其便是河北唯一的封疆大吏了。”
“儿臣承认,萧砚此人确乃不世出的将才、帅才,然其人在河北一役中就已揽过一次河北大权,河北诸军又多乘其情,说不得河北上下的官吏都与他有千丝万缕的香火情,如今让他领着归德军镇河北便罢,却不可给他这般重的大权!”
朱温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朱友文只是继续出声。
“若晋国不受制,萧砚在河北还能有所顾忌,眼下的局面,如果真让萧砚抓住机会破了雁门,其便外捏晋国七寸,内管控河北大权,晋国反过来要受他的威胁,说不得李克用要亲自与他萧砚交好才行。”
朱友文循循善诱道:“如此一来,父皇要怎么赏才可稳住萧砚的心河北一役就已让他开府封节,此番破了雁门,又手握河北,岂不要给萧砚封个燕王才能填满他的胃口”
朱温哼笑一声:“朕便是给他封个燕王又如何待召回汴京,一个外臣而已,算得了什么东西”
朱友文则只是低着头,小心道:“若一个燕王还填不满萧砚的胃口,父皇难道……”
“放肆!”朱温勃然大怒:“孽障住口!”
朱友文慌张的跪倒下去,狠狠的扇了自己两巴掌:“是儿臣胡言乱语,父皇切莫动怒,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可是父皇,儿臣的一片忠心,都是为了我朱家的江山社稷啊,萧砚这两年聚财无数,钱财已不足以让他动心,再进一步他亦已是封无可封,他还这般年轻,儿臣真不敢让他在河北独揽大权……”
朱友文跪在地上一副哀怨的样子,眼看就要哭哭啼啼了,格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