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父学驾车(1 / 2)

村口的老槐树下,停着一辆崭新的木马车。

车轮是用最结实的枣木做的,辐条像小鹿的腿一样匀称,车厢上还刻着一圈圈波浪纹,像是被河水洗过的石头。

“阿父,这就是给我学驾车的马车吗?”

造父踮着脚尖,手指轻轻敲了敲车轮,出“咚咚”

的响声,像小鼓在唱歌。

他才七岁,头顶刚到车厢的木板,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石子。

站在旁边的泰豆先生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手里牵着匹棕色的小马。

小马的鬃毛被梳成了小辫子,尾巴尖系着红布条,正低头啃着地上的三叶草。

“是呀,”

泰豆先生的声音像老槐树的年轮一样温和,“不过学驾车前,得先学会走路。”

造父噘起嘴,脚边的小石子被他踢得滚出老远:“走路谁不会呀?我每天都能从村头跑到村尾,比小兔子还快呢!”

他说着就要去抓马缰绳,手腕却被泰豆先生轻轻按住了。

“那你能闭着眼睛,沿着这条田埂走来回吗?”

泰豆先生指向不远处的田埂。

田埂窄得像根扁担,两边是刚插好秧苗的水田,倒映着天上的白云,看起来软乎乎的。

造父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当然能!”

他闭上眼睛,刚迈出两步,脚就踩空了,幸好泰豆先生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冰凉的泥水溅到裤腿上,像给裤子镶了圈黑边。

“你看,”

泰豆先生把他拉回田埂,“走路不光要用脚,还要用心。

就像小马吃草的时候,会先闻闻草香,再慢慢嚼。”

他蹲下来,捡起片柳叶放在造父手心,“你摸摸,柳叶的边是尖的,就像车轮的边缘,要是不用心看,会被扎到的。”

造父的手指轻轻划过柳叶的边缘,果然有点扎手。

他看着田埂上歪歪扭扭的脚印,突然红了脸:“阿父,我错了,我不该急着跑。”

接下来的三个月,造父每天都在田埂上练习走路。

他学着泰豆先生的样子,眼睛盯着脚下的泥土,感受着脚尖踩在地上的力度。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布鞋,傍晚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个小大人。

有一次,他看见一只小蚂蚁拖着比自己大两倍的面包屑,沿着田埂慢慢爬,爬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到家。

造父蹲在旁边看了好久,突然明白泰豆先生说的“用心”

是什么意思了。

这天早上,泰豆先生把马缰绳交到造父手里:“今天我们学赶车吧。”

小马已经套好了缰绳,脖子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像是在欢迎造父。

造父的手心有点出汗,他学着泰豆先生的样子,轻轻拉了拉缰绳:“驾——”

小马却只是甩了甩尾巴,站在原地不动。

“你得跟它说说话呀,”

泰豆先生笑着拍拍小马的脖子,“它叫枣红,最喜欢听人夸它的鬃毛好看。”

造父凑近枣红的耳朵,小声说:“枣红,你的鬃毛比天上的云彩还软呢。”

枣红像是听懂了,轻轻打了个响鼻,迈开了步子。

木马车“咯吱咯吱”

地往前走,车轮压过石子路,出“哒哒”

的声音,像是在和铜铃一起唱歌。

可是没走多远,造父就有点着急了。

他看见远处有几个孩子骑着竹马跑过,笑声像银铃一样飘过来。

“枣红,我们快点跑吧!”

他把缰绳拉得紧了些,脚下的马镫也用力踩了踩。

枣红突然加快了度,车厢开始左右摇晃。

造父吓得抓紧了车把,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路。

突然,路边窜出一只小野兔,枣红受惊猛地往旁边一拐,车轮差点掉进路边的水沟里。

“吁——”

泰豆先生赶紧接过缰绳,用力拉住了枣红。

他的脸色有点严肃,指了指车把上的裂痕:“你看,刚才要是再偏一点,车轮就会摔坏,你也会掉下去的。”

造父看着那道裂痕,像条小蛇趴在木头上,心里有点害怕。

他想起田埂上的小蚂蚁,要是小蚂蚁急着跑,早就把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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