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格兰的爱丁堡,六岁的亚历山大·贝尔总爱把耳朵贴在鹅卵石路上。
每当有马车经过,路面传来的震动就像神秘的鼓点,让他兴奋得直拍手:“妈妈!
声音会在石头里跑,你快听!”
母亲摸着他卷曲的头,笑着递来一块麦芽糖:“小耳朵真灵,不过该去帮爸爸整理标本了。”
贝尔的父亲是语音学教授,家里摆满了装着蝴蝶、甲虫的玻璃盒,还有画满奇怪符号的手稿。
贝尔常常踮着脚,看父亲对着大镜子研究音时嘴唇的形状。
十二岁那年,贝尔跟着家人搬到伦敦。
在新学校的操场上,他现小伙伴们玩的游戏很特别——用锡罐子和绳子做成“土电话”
。
“喂!
喂!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当朋友的声音顺着绳子传来时,贝尔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声音真的能在绳子里旅行!”
放学回家,贝尔翻出父亲的工具箱,把厨房里的铜锅、晾衣绳全用上了。
他在阁楼里挂起歪歪扭扭的“电话网”
,冲着这边的锅大喊:“弟弟!
快数到十!”
弟弟查理在另一个房间对着锅愣:“什么?你说的是‘树上有鸟’?”
“肯定是绳子不够长!”
贝尔不服气,把绳子从阁楼垂到院子里。
结果话音刚落,晾衣绳就被风刮断了,铜锅“咣当”
一声砸在花盆上。
母亲举着扫帚冲出来:“亚历山大!
你又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但贝尔没有放弃。
他开始泡在父亲的书房里,啃那些厚厚的声学书籍。
书页上的公式像跳舞的蚂蚁,他就用铅笔在空白处画满小问号。
“爸爸,为什么声音有时大有时小?”
他晃着父亲的胳膊,“是不是和空气的振动有关?”
父亲放下手中的标本,指着窗外的风铃:“你看,风越大,铃铛晃得越厉害,声音也就越响。”
贝尔若有所思,连夜用铁皮做了个会“唱歌”
的圆筒。
转动手柄时,锯齿状的边缘刮过纸片,出“嗡嗡”
的怪声。
虽然邻居家的狗被吵得狂吠不止,他却开心地在本子上记下:“振动频率越快,声音越高!”
十六岁时,贝尔在聋哑学校做义工。
他教孩子们用手感受喉咙的振动来学说话,却现很多孩子连微弱的声音都听不见。
“要是能把声音变大就好了。”
贝尔对着空荡荡的教室叹气。
角落里,一个叫艾米丽的小女孩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递来一张画——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两个连在一起的大喇叭。
“这是声音的桥?”
贝尔眼睛一亮。
他立刻跑到废品站,捡回生锈的铁管和破旧的喇叭。
在闷热的地下室,他把铁管接成螺旋状,喇叭对着喇叭固定好。
当他对着一端轻声说“你好”
,另一端传来的声音竟然真的变得响亮又清晰!
“成功了!”
贝尔冲出地下室,却在楼梯口摔了个跟头。
膝盖擦破了皮,他却顾不上疼痛,举着自制的“扩音器”
在校园里奔跑:“快来听!
声音会‘爬坡’!”
1874年的冬天特别冷,贝尔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却依然在实验室摆弄着电磁线圈。
他的助手沃森总抱怨:“这些线圈缠来缠去,能变出电话才怪!”
但贝尔把铜线绕得更紧了:“你听,当电流通过线圈,这个铁片会振动!
如果能把振动变成声音”
终于在某天傍晚,实验室里传来一阵奇怪的“滴答”
声。
贝尔冲过去调整旋钮,突然,铁片出了模糊的人声!
“是‘沃森,快来’!”
沃森激动得打翻了墨水瓶,“真的传过来了!”
可贝尔皱着眉头摇摇头:“声音断断续续的,像在打磕巴。”
接下来的三个月,他们把实验室变成了“战场”
——满地